獨孤遺恨聽著手下的彙報覺得很有意思,此時他已經失血失的渾身都冰涼蒼白了,隻是憑著一口氣耗著:“那個女人,還真有意思呢!”他大口的喘著氣,看著站在身邊麵無表情的男子:“怎麼,會心疼嗎?我的好弟弟!”
柳扶疏麵無表情的恭立著,沒錯,他也是獨孤家的一個私生子,和蓉蓉一樣都是被遺棄的卒子,安插在別國的棄子。
獨孤遺恨抬手,對那鬢發花白的男子說道:“請,請三位進來吧,嗬,再不進來,我就要沒有時間了。”而此時,床尾的位子上,以為雍容的女子端坐著,她就是獨孤遺恨唯一的胞姐,當年下嫁給翎國的公主,獨孤青煙。
柳扶疏不去看他假裝他已經死了,不錯,當年當他還是繈褓裏的孩子的時候就被獨孤家的人送到了聯想,後來又被一步一步的安插在皇上的身邊,他一直被信任著,卻不了,自己竟然在最後的時間背叛了他。
獨孤青煙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又是何苦呢,她的心裏又沒有你,就算勉強帶走她,也不會幸福的。”這個弟弟從小就執拗,對於認準的東西說什麼也不肯放手,隻是這樣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獨孤遺恨拉著自己胞姐的手,露出一個虛弱卻又有些撒嬌的味道的笑容:“我,我這一生,一生鮮少有這麼喜歡的人,姐姐,你就讓她來陪我,陪我好嗎?”
獨孤青煙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沒有說話,這個傻孩子。
皇浦清平很快就被帶來了,她看了一眼那病床之上的人露出一個冷漠的笑容:“想不到那曾經叱吒一時的聖金國主竟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可憐可惜可歎啊!”她嘴上說著憐憫的話,眼睛裏卻忍不住的射著飛刀。
在場的人卻沒有人對她的無理表示任何的意見,獨孤遺恨有些欣喜的見著她:“我說過,你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得到你,若不是獨孤蓉那個蠢貨,你,或許已經是我的妃子,妃子了。”
皇浦清平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哼,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與其和那麼女人爭一個男人,不如她現在快快樂樂的和這四個男人在一起,多好。她的目光落在那站在一邊柳扶疏身上:“這位,應該就是您另一個流落在外的兄弟了吧?”
柳扶疏微微的躬了躬身子,卻不打算多說話,這種情況並不適合他說話,他將目光繼續落在那金色的簾帳之上,似乎決定要將雕塑裝到底。
獨孤遺恨看著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裏麵,應該有一個,一個和你一樣可愛的孩子吧?我能摸一摸嗎?”不知為什麼一見到皇浦清平他就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連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
皇浦清平像躲避什麼瘟疫一樣避開他的目光,繞到東方令的身後:“哼,跟你不熟,現在我也來了,可以把南宮和我父皇都叫出來了嗎?”
獨孤遺恨點點頭:“皇姐,麻煩你了。”他示意獨孤青煙起身,獨孤青煙這才從焚天的身上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後提著裙子朝著外麵走去,獨孤遺恨在她的背後說道:“姐姐很愛祝雲棲,若是你答應他留下,我便讓你們都走,怎麼樣?”
獨孤青煙的腳步差點栽跌倒,扭頭,看見那不苟言笑的側臉,便知道自己弟弟注定要失敗了,皇浦清平不會舍棄任何一個人,同樣的,他們也不會舍棄她,這樣的感情,她已經沒有辦法去參與了。
南宮和老皇帝被關在一起,所以被帶上來也是一起的,見著皇浦清平並不驚訝,隻是見著那隻差一口氣便要死去的獨孤遺恨倒是驚訝起來,他怎麼就這麼要死了呢,他們都還以為他很生命力旺盛呢,不然那些詭計是誰想起的呢。
獨孤遺恨看著他們倒是猛烈的咳了起來,那些人都麵不改色,唯一真正擔心他的隻有獨孤青煙了:“恨,你沒事吧?”
獨孤遺恨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現在,人到齊了:“那就,跟著我一起死好了!”他伸手,扳動床邊的一個扣子,於是皇浦清平站的那個位子還有他的床都整個的翻了過去。
皇浦清平隻覺得天旋地轉還沒來及反映便給焚天和東方令緊緊的抱住,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聞見一股腐朽的臭味,懷孕的妊征一下子便犯了起來,她一邊落下一邊作嘔起來,南宮沒辦法隻能抱著老皇帝焦急的喊道:“平兒你沒事吧。”
獨孤遺恨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非常的低弱:“沒事?到了這裏的人都不會沒事的,你們,就陪著我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