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窗台上放著個髒兮兮的陶瓷小碗,碗裏種了一小株向日葵。
因著缺少水分的灌溉,葉子都顯的蔫搭搭得了。
靠著窗台的下方,有一張陳舊的小木床,床沿部分都已經掉完漆了,根本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本來還潔白的被子,現在也被一些暗黃色的汙漬所覆蓋著。
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躺在被子上,她臉色蒼白,嘴唇更是血色盡失。
但那雙眼睛卻充滿了驚喜的神色,她直直的盯著窗台上那株向日葵,維持著那個躺的姿勢,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小男孩,整個人被門邊的陰影所覆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
隻見他低著頭一路小跑到床邊,眼睛咕嚕嚕的向四周轉著,卻始終不敢抬頭看向床上的小女孩。
半晌後,他把小手伸進衣服的口袋掏了一把糖果出來,快速的上前抓著小女孩的手。
並將糖果塞進她的手裏後又向後退了兩步,垂著頭看著腳下,手指也不安的交織在一起。
“啪嗒”的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響了起來,剛還在小女孩手裏的糖果,此時都已經散落到了地上。
男孩抬頭看向女孩所在的方向,隻見她還是呆呆的看著窗台那,對於這邊的動靜沒有一絲反應
緊接著,小男孩“哇”的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
“清歌,他們都說你生病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他們還說你的家人要來把你接走了,他們又說我是傻的,你不會要我了……”
男孩一邊哭一邊蹲在地上將四散的糖果撿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淚水和鼻涕的他,
“啪嗒,啪嗒”的跑到了女孩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怕是一鬆手女孩就會消失一樣。
蘇清歌終於回過神了,她看向直往她懷裏拱的小男孩,終是忍不住也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平時寂靜的房間,此時充斥著兩個孩子的哭聲。
她回來了!
現在的她不是實驗品,不用待在研究所了,那個裝修豪華卻冰冷異常的牢籠。
在哪裏沒有完整的人類,沒有植物的生機,更看不到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霞。
哪裏所有的隻是一片森冷的白色和各類泛著金屬冷光的器具。
在那裏的每一天,都要被強製的喂食各類藥物,還要被那群研究所的瘋子,在身體上進行各種各樣慘無人道的實驗。
呼吸間所充斥的氣味都是摻雜著消毒液的刺鼻味道,在那樣環境下的蘇清歌,每天都在祈禱著實驗能失敗,可以直接讓她死亡。
畢竟,在哪個時候活著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種折磨了。
終於,在那天因著護士的麻醉劑量的不足,而讓她有多餘的力氣從一個實習生手裏搶到了一小塊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