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比小時候更標致了,但……嘴角輕挑著,斜著秀而媚的眉眼看他的表情,就又太盛氣淩人了些。
那眉眼秀則秀矣,但是太冷,關承恩從那裏麵看到的全是惡毒與殺機。
殺機?關承恩望著戴小侯,突然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也許這張聖旨並不是出自皇上之手,也許是有人盜了皇上的玉璽,此刻他麵對的就是一群反賊,他也許應該將他們拿下……
對,對,事情就是如此!這會兒皇上病重,正是風雲亂湧的時侯,他這雲山大營關係京師安危,牽一發動全身,蔫有此時換帥的道理?
對,要將他們拿下。
但是如若拿下他們,萬一聖旨是真的,那又當如何?
但如若不拿下他們,他就要拱手交出兵權……這也是萬萬不可。
拿?還是不拿?
他的嘴角因為緊張,在微微地chouchu。他再次抬眼去看聖旨,那東西一定是假的,隻是他是否應該將聖旨有假的事叫嚷出來。
不,也許他不應該喊,他應該直接揮手,讓左右的兵丁先將這幾人合圍,將那幾人困住,而後他再說出事情的真相!
看到關承恩愣在那裏,戴小侯輕輕地笑了,那個笑滿是不屑……他在不屑關承恩的猶疑……而後,關承恩聽到風聲,他看到一蓬亮閃的影,刀!
他喊了一聲刀。
而後倒了下去。
戴小侯在擦刀。那是一把柳葉刀,刀身極薄,微泛藍光。這是這麼多年來,戴小侯第一次用刀。一斬見血。是把好刀。
他擦刀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對關承恩的猶疑不屑一顧的笑。
他從關承恩的眼神中,已經明了聖旨沒能讓關承恩信服。於是戴小侯立下殺招。
既然已經認為聖旨有問題,那麼就應該對當下局勢當機立斷,立斷而迅動,做出合理反應。危機之下,不決斷的人隻有死路一條,自古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者遭殃,當了這麼多年京防將領,這會子是什麼時候,居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活該命喪當場。
所以斬完關承恩後,戴小侯在笑,很得逞,很惡毒,那張清秀的臉,像是一朵罌粟花在綻放。
周圍的兵丁見戴小侯一個利劈斬了關承恩,立時就叫嚷起來。
劉勝也是吃驚不小。
先看戴小侯,那人一臉不以為然的笑。
再看關承恩,整個人幾乎已經被戴小侯的柳葉刀斬成兩瓣。
士兵們操起兵刃往前衝。
劉勝慌了起來,急問道:“你斬了關承恩,如今形勢,可如何控製?”
戴小侯還在笑,玩弄著手裏的柳葉刀:“我聽說,這一營的兵士,原先統歸你管,他們是你的舊部呢,這會兒他們要亂,你倒要問我該如何控製?你不是在說笑吧,劉大人?”
劉勝一呆,刹那就醒悟過來,這一眾兵丁,原都是他的舊部來的!他對他們,應是有威懾力的。
此事一明白,立即幾前跨了一步:“大夥都別動,聽我一言。”
雖然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但劉勝調任也就三年前的事,是以,這裏麵的兵卒倒有七成還是認識劉勝的,這會兒聽著舊統領有話說,就又安靜下來。
劉勝高舉聖旨,對著眾人道:“適才,關承恩拒不接旨,忤逆朝廷,想是大夥都瞧見了!這抗旨就是死罪,戴將軍立斬了他,也是要立國威軍威!你們這會兒亮著兵器朝向聖旨,莫不是也要與關承恩一道,想叛上做亂的不成?”
說著話,就將那聖旨嘩地抖開,蓋有玉璽的裏襯朝外,高舉過頂,讓眾人過目:“皇上的天威在此,容不得關承恩那廝擅加懷疑,他對皇上不忠,其罪當誅,你們都是跟過的我舊部,我知道你們對朝廷具是忠心耿耿,是以這刻隻要放下兵器,宣誓效忠皇上,效忠朝廷,就依舊是我大錦忠士!適才的衝動之舉,我劉勝慨不追究。”
他這樣說,又高舉著聖旨。那聖旨在朝陽的照耀下明晃晃的,直刺人目。
他旁邊,那位冷麵侯爺微眯著眼,竟是一種力敵千軍的從容。
他們腳下,關承恩的屍首還有汩汩地往外淌著血,像是對他們的心神進行著脅迫。
那一片明黃,是天家最高的權威,不容置疑。
那一位侯爺,有著皇家的氣魄與天縱的驕橫,那架式那神氣,也由不得他們懷疑。
而劉勝,也是一副大肚能容之氣魄。
先是一位副將將手中的關刀放了下來:“我原是追隨過劉將軍的,願聽從劉將軍之命,聽從戴將軍調遣。”
這些將領與兵士都曾經追隨過劉勝。對劉勝還是信服的。
而後一片兵器拋落聲,很多人就此跪倒,向上叩首道:“屬下願聽侯戴將軍調遣。”
聽到這些喊聲,劉勝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轉眼去看身邊的戴小侯……
這人做事邪的很,他以後要小心應付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