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熱情……有知識……也不見得會成功,但不去嚐試,星星不會死心。她就這樣,是死心眼子的女人……
這就挽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了。
綠函急慌慌地走進來,將門一推,將嘴一撇,拿個被子就往星星身上蒙,一邊蒙還一邊跳腳:“不得了了,乃夫君殺進來了,不知道又想怎麼為難你呢,你還是趕快躲躲吧……”
乃夫君?好遙遠的詞彙,星星愣忡片刻,腦海中飄過一個碎乎拉拉的小人影——餘宵白?他怎麼來了?
彼時綠函舉著棉被,已經將星星包裹完畢,也不等星星發表意見,雙臂一掄,腳底一絆……星星立即就臥倒了……那動作做得別提多麻溜了……關於這個,沒什麼好解釋的,這其實就是老好人們的特性了,訥於言而敏於行,敏——就是要快如閃電,動若驚雷!星星根本就來不及反抗什麼,就被綠函推送於床底深深處!
綠函這招床底塞人術,據說乃是妓館姑娘們的必練秘技之一,不然正在私會小相公,卻被告知貴客來訪,大夥罩麵總是尷尬,於是乎,她們就要勤學苦練床底塞人術……
運用這招苦學來的功夫,剛把星星藏藏好,大門咣當一聲,就又被推開了。
餘宵白背著雙手在門口橫眉冷對!
對,他是來找茬的,關於棄婦牛霹靂立下軍令狀要殺蟲治蟲一事,他方才剛剛知曉。
彼時他正與朋友談詩作畫中,有新到友人一臉詭笑地將棄婦牛氏的大新聞說與眾人聽,他當時就愣了,愣過之後就悲了,他知道,他當初做事過火了,一時激憤將牛氏休完不算,還賣進青樓做了丫頭,但他沒有想到,這牛氏從此就得了瘋症,是日鬧不休,夜鬧不休……
雖說她隻不過是他的下堂婦,但她所鬧出的種種動靜,以諸人眼光看來,還是衝著他們餘府來的,丟的還是他們老餘家的人!今晨才接到耳報,牛氏卷包逃出了五角大樓,本待舒一口氣,誰知隻是半日,這棄婦回馬槍已經驚豔殺到,人家又整出動靜了,要學他殺蟲!
殺蟲殺蟲!棄婦矣,她懂什麼殺蟲?還不是想弄點丟人現眼的行徑,好讓他麵上無光?就算是他們有過什麼過節,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牛氏馬上要嫁戴小侯了不是?不為他這個前夫著想,她也要為戴小侯這個準夫君著想不是?那人可是侯爺,是個要多體麵有多體麵的人物!難道戴小侯就不管她的?就讓她這麼由著性子胡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先將詩做好,又談了一會錦朝八卦,不露聲色貌似平靜地將朋友們送走後,餘宵白騎上大馬就來到五角大樓。
推門一看,棄婦不知哪裏去了,床上坐著綠函,正望著他對手指ing。
“霹靂呢?”口氣很不溫和的哈。
綠函一臉誠實:“不知道啊,我也正在等她,如是你不介意,咱們可以一起等。”
星星在床下綠函原來也會騙人的……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真乃真理……星星倒是覺得自己不用躲,可是現在人已經在床底下了,如此出去,場麵一定囧……餘宵白也會更加認定她神經……那麼,不出去就不出去吧,一切交給綠函,反正隻是一個前夫嘍,又不是劉德華,有什麼吃緊?
這樣想著,就心安理得ing……在床底開始數綿羊……
餘宵白地屋裏轉了幾個圈,綠函懶搭搭地坐在床沿上,也不敬茶,也不讓座,就由著他這麼轉來轉去……
也是,綠函原先是牛府的丫頭,後來牛霹靂的爹被判通盜罪名,菜市殺頭後,這些丫頭奴才們全被官賣,綠函她們三個就是那時被賣入五角大樓的,怎麼說,她們與牛霹靂還是有主仆之誼的……所以也就難怪她們會對他冷臉冷眼了。
是以還想再問什麼,也就不用問了,瞧這丫頭的模樣,那肯定是一問三不知……
餘宵白想了想,長歎了一口氣,既然人家有心躲,他也就不用在這兒死耗著了,於事無益的。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筆,提腕凝神,給牛霹靂寫書一封,寫完後交給綠函:“霹靂回來了,請她麵看。”
說畢提袍出門。他是不方便在牛霹靂的房裏久呆的,畢竟,那人現如今已經又許了戴小侯。總之,他的心意能送達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