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沒再申訴,星星堅信事實信過雄辯……
令簽已經抽了出來,眼看就在擲於地上……
一個聲音溫溫雅雅地響起來:“真是要死人了……”
一句話讓縣令立即怒了:“誰人咆哮公堂?咳咳!”
“是我。”
縣衙外圍觀的人群兩邊一分,有個清瘦的身影走了出來。
誒,居然是風慕川……
依舊是一身藍色的直裰,半舊的,卻洗得很幹淨,依舊是清朗的眉眼,像是雨後的天空,幹淨清爽,他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簍,顯見是采藥來的。隻是好巧,離開林州有無數條路,他怎麼偏向這個方向來采藥?
於是,他就出現在這個縣衙了,於是,他與她居然又見麵了……
不想很俗氣地說緣分,但好歹也是有些因果的吧?
星星盯著那個身影沉吟。
那個人卻沒看星星,隻是望著縣令。他就那麼站著,輕鬆而自在的,卻氣勢壓人。縣令原來惱怒的臉立即又喜笑顏開:“原來是風神醫!”
風慕川微微施了一禮:“老大人身子不好。”
誒?這是什麼話?一向不都應該問候老大人身子可好的嗎?哪有開口就咒人家身子不好的?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星星愣了,連縣令也愣了,臉有慍色:“風半亭你說什麼?”
風半亭?怎麼叫風神醫為半亭?星星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古人不是都有字的嘛,也許這半亭就是風慕川的字了。
風慕川不緊不慢地:“我說大人您身體不好,不是一般地不好,而是人命關天的不好。”
縣令不聽風慕川如此說還好,一聽說如此,立即咳嗽努力加倍咳嗽:“風神醫你說的對,咳咳咳,本縣的身體,近日來的確不好。不過如今公堂之上,咳咳,不便多說,待本官處置完此豬頭怪,再與風神醫後堂敘話。咳咳咳咳……”
說著這就叫人請風慕川入後堂。
風慕川卻站著沒動,收起微笑緩聲道:“人命關天,恕在下不能從命。此時不治,大人之病便無法再治。此時就請大人請抬起手按一下自己右乳之下……在下非危言聳聽,大人一試便知真假。”
縣官看風慕川,那人一臉肅穆,便不由不信的伸手一按右乳之下……
在星星的麵前,有一件不可意想的事情發生了。
縣官身子一側,就此從案椅上翻了下去,倒地不醒。
縣衙上登時亂成一團。有人急著往裏衝,要看縣官怎麼回事,有人急著往外跑,一邊擠還一邊叫,豬頭怪發威了……衙役們想攔都攔不住。
風慕川彼時站得位置與星星極近,人群哄亂的時候,他轉過臉來,對星星微笑道:“牛小姐一向可好?”
麵對風神醫,星星正在對手指ing……
風慕川不止醫術高明,原來咒人也這麼靈驗……他說縣令不好,縣令就厥倒……星星對他有點悚,現在他轉過身來張口,星星還以為他又要說什麼,喂,牛霹靂,你也不好,會出人命的不好……但是幸好,他沒有這樣說,而是問她一向可好。
關於他的問題,星星無法回答,她明明是被捆著的。
衝著風慕川動動膀子,意思是,看見了沒,我就一棕子,你說好不好?
風慕川望著星星被勒得出血的肩膀,還是微笑。
仿佛他喜歡她被五花大綁的悲摧模樣似的。
悲……古代的男人果然都隻會讓現代來的女人悲摧……這個,人太淡定了不好,看到正在痛苦的人,有時候還是表示一下關懷與問候,更讓人心理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