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秋身體素質不錯,被李冉冉寄生兩天後還能在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內醒來。
她睜眼就看到池逸墨站在自己床邊,外加一個古怪的老者,嚇得她起身往床裏縮。
“墨表姐,你怎麼在這?”
還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活像在看自己的頭號仇敵。
池逸墨見陳義點頭,確認她真的已不受控製後才叫門外的計秋進來。計秋哪管外人在場,上前抱住女兒痛哭。
“我不就是給靈獸抓了一下,阿娘你太誇張了......”
陳義二人悄悄地退出去,煽情的畫麵他們就不參與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定州城會破嗎?”錦冊一直放在他那,她不信陳義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我就讓百姓先出城。”
“放出去死得更快,省這力氣吧。”陳義將醜陋的布娃娃掛回腰間,在院門前的木椅上挑個位置坐下,“根源未除,你們讓手無寸鐵的百姓出城就是給血藤送肥料。”
池逸墨往他身前站,將手中的月輝捏緊了些,“難道就此不管?”
“若我不插手城確實會破,有道是:天命不可違......”
下一刻,月輝便橫在他的頸上。
“等一下,好漢!”年輕人怎麼如此浮躁,也不聽他把話說完,“上次袖手旁觀頗為愧疚,這回我一定鼎力相助!”
池逸墨聞言收劍讚許地對他頷首,又想到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違天命的人,會怎麼樣?”
“也不會怎麼樣......你把月輝收起來,有話好說啊!”陳義見蒙不過去,隻能老實交代,“對我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活了這麼些年也夠本了。心中仍有對兩個徒兒的虧欠,不補償他們,我就算埋入陵土也不會安生。”
他望向池穎駐紮的地方,眼中交織著愧疚與悲痛。若他當初有摻和的覺悟,他們上輩子也不必如此淒慘。
在營地正順著玉石輪廓刮角料的池穎,被風風火火往她桌上跳的喵汪汪一撞,差點將刻刀往自己手上來一刀。
“喵汪汪,你怎麼了?”平常也沒見它有慌張的時候,是外麵有誰欺負它了?
“哈哈哈,蠢貓!”
池穎聽見帳外傳來的賤笑聲,確認那是柳沐後將縮成一團發抖的喵汪汪抱起來,一臉和善地出帳子打算招呼他一下。
“小穎啊,你的貓也太膽小了,我帶了一張麵具它就嚇得往你帳子裏跑......”
他說完話才發覺池穎的表情不對,這微笑著又溫和的臉,可不就是要撕了自己的意思嗎?
與蘇慬在幾米外交談的司空季見形勢不對,上前打斷柳沐即將惹怒池穎的話,“聽說要在十裏外的山崖布陷阱,不如我與柳沐也幫忙。”
“蘇慬會帶你們去,我與沈心半個時辰後趕到。”池穎轉身回了帳內,順帶將沈心一起叫進去。
對司空季仗義行動深受感動的柳沐向他含淚點頭,想著將不歸的月錢扣押一半,請司空季喝酒。從今天起,他就是自己的好兄弟。
“好兄弟,走著。我們先趕到山崖邊,把蘇慬這個窮光蛋壓一頭。”柳沐勾著他肩,與他一起往山崖走。
司空季雖不樂意,但也沒太大的抗拒之心。兩人走前頭,蘇慬走後頭地往山崖去。
就在他們走出去沒一刻鍾,程扶林親自帶著半數聖殿軍出現在他們營地對岸。
誰也沒想到他會在今天帶兵攻打池穎這邊的營地,明天就是攻打定州城的日子,是個有腦子的也不會在前一天損耗將士的精力。
守城的人是池言,又不是柳念。
池穎聽見外麵的動響,抓起雷光就往外走,見是程扶林眼中亦是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