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林旭頷首默許了池穎的計劃,想到她算好的時間在她及笄之前便似無意地調侃道:“及笄都不準備在池家過了?”
“局勢所迫,不必要的事省去也不可惜。”池穎指向地圖上梁州城外的一所村莊,“王上與玄安在此彙合南下,先去定州旁的景彙鎮。我與蘇慬會盡快跟上。若我們一天沒到,你們就直下安州,千萬不可耽誤。”
“景彙鎮的人信得過嗎?”白玄安第一個不放心,梁州現在的官員很少不是畏首畏尾的,將他們的消息賣給聖殿求富貴是最有可能的事。
池穎敢將那設為碰頭的地方,就能保證對方是信得過的人,“景彙鎮的鎮長欠我一個人情,他人雖油滑,立場還是堅定的。”
藤林旭以為蘇慬會晚些到,結果半天不見人影,就問了一嘴。沒想到池穎從頭到尾也沒告訴他這件事,蘇慬作為整個計劃至關重要的一環,混得有夠慘!
但他再問,池穎便不說了。王宮人多眼雜,誰知道哪會有監聽的人。
事宜商議完畢,池穎今日要做的才剛起頭,還得去集慧坊估計重施敲打萬宏。
白玄安經過她娘的毒打後,已能放開膽子回白家,與池穎同時出宮便一塊兒走一段路。如今再與他交談再看不出少年意氣行事的無畏,池穎不禁感歎王宮是真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長姐若真進王宮,不出一年就要憋瘋。
“小穎,你是因為小藝的死才把及笄禮錯過的嗎?”白玄安的語氣是詢問,麵上確實一副你不必再瞞的神情。
池穎向前的步伐稍滯,隨即淺笑看他,“在王宮半年沒白待,會揣摩心思了。”
破天荒被她誇機靈的白玄安卻沒喜悅的情緒,本想說兩句話安慰池穎,見她笑著竟不知如何開口,隻能跟她無言地繼續向宮外走。
直到兩人分道揚鑣,白玄安也沒憋出一句話來。他還在原地望著池穎遠去的馬車,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說兩句。
他還是決定下次見麵要是池穎還這樣,到時候再說。
集慧坊內,從定州災民區被連夜提回來的萬宏梗著脖子,一副要好好跟池穎講道理的樣子。他眼前的院子裏有兩人跪著,連李管事拉都不起來。估摸著是犯了錯,也深知池穎狠辣的手段才主動認罰的。
當然事實並非萬宏所料,池穎踏進院子時見赤月與池起跪著,即刻蹙額很是不悅。
“跪著做什麼?”
他倆都不答話,自以為池穎要怪罪他們,就將頭埋得更低些。盯著聖殿一天都沒發現程玖是假的,坊主遇襲又趕不到身邊,現在哪裏有臉麵對池穎。
“集慧坊的人遇事不該如此,若要論罰,這罰也該算在坊主頭上。”池穎向來雷厲風行,叫李管事將荊條備下。
“坊主不可!”那東西打在中階入境的修行者身上都受不住,何況無修為的池穎。
“那就起來說話。”池穎將他們從地上扶起,“想雪恥複仇不是靠跪的,是靠做的。”
萬宏見這副‘主仆情深’的樣子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虛偽!太虛偽了!不過池穎若是能虛偽待他就好了,至少不用受恐嚇。
可事與願違,池穎可沒打算給他磨嘰,直接上前以命令之語讓他明天就任梁州副州官一職。
“當樁子,不去!”萬宏鐵骨錚錚,臉上寫滿了堅定之色。
池穎勸他放寬心,“並非讓你當樁子,我隻負責給你機會。究竟做還是不做,你自己決定。”
“那我不去!”
“哦?想早點見你爹?”
“我去就是了!”
“明天梁州府衙見。”池穎捧茶抿了兩口,還算愉悅的樣子。
萬宏咬牙切齒,還不是動用武力趕鴨子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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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六點半開始極限寫出來的,明日努力恢複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