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一,梅湖雪宴如期舉行。
沈微無意外地成為梁州的議論中心,她一不是世家大族之女,二不是有大名氣的才女,按理說怎麼也不該請她。莫不是池坊主與這沈小姐有私交?
請帖遞到沈家時,沈微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邀約之列。相比其他家小姐的羨慕,她更多的是不安。集慧坊並不從屬聖殿,甚至有與聖殿對抗之勢,她怕去梅湖雪宴後程扶林會直接派人上門除掉她。
“別糾結了,有風頭出還不去?”
百鬼不知何時摸進她的房間,正坐在桌前給自己倒熱茶。她的右肩與左肩比起鼓脹了些許,似乎被紗布包著。
沈微心中稱奇,她知百鬼的愈合力。再致命的傷也無需包紮,隻消一刻鍾傷口就恢複如初,連條疤痕也不會留下。竟有人能傷得了她,還留下了她無法治愈的傷疤!
“少主的意思?”
“你也可以選擇不去。”百鬼沒在她這找到心儀的果子,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現在是不去也得去,遲還音請她必有詐,但程扶林在她心目中更可怕些。
沈微坐到梳妝台前,喊來菱花給自己梳妝。
今日不過寅時末就起身的池穎早早地侯在莊子內,那些人證今早還得再敲打一番,免得見了程扶林被他眼神一嚇唬就當場投敵。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今天終於有借口躲掉蘇慬送來的蝴蝶酥,他做出來的隻能說是可以勉強下咽,比起街邊茶館裏賣的都差遠了。連續吃了半個月,池穎終於受不了了,但自己造的爛攤子哭著也得收拾好。
提起要吃的是她,最後不想吃的也是她,池穎絕不可能反手打自己的臉。何況她現在突然說不想吃也會引起蘇慬懷疑,還有背後盯著的程扶林發現不對後,難保不會改變他暗中的計劃。
早知蘇慬在做糕點上是個廢材,她就讓他做饅頭了。
“坊主,賓客們就快到了。”
池穎向莊子的門口走去,身為主人家不好好待客怎麼行?她還特地給程扶林留了好位置,他不來可就白費了。
天色尚早,來的人卻不少。宴會卯時開始至酉時方才結束,現在來的都是占著隊伍等著搶十個名額的人,最前排站著的正是王若枔與蘭空。
他們沒加入隊列中火熱討論的話題,其他官員也離他們二丈遠,討論著集慧坊今年會出什麼題。集慧坊前些年的出題多在偏門的史書上,但也有例外。前年是談靈獸演變的過程與南祇的關係,去年是上古時期治理水患的方式。
兩者相差十萬八千裏,題目不好預測,全靠個人急中生智。
出題的時辰已到,莊子門開的一瞬間,幾十雙眼瞬間齊刷刷地看向莊子走出的人。本以為跟往年一樣出來的是李管事,卻不想今年拿著題出來的是池穎。
關係戶,這絕對是明目張膽的關係戶!有個權勢滔天的爹還真當自己了不起,他們最不恥這種依靠家族往上爬的人。
池穎哪看不出他們眼中的抱怨,不過是一群年輕氣盛剛進官場的青年,還尚有幾分不知事故圓滑的銳利而已,沒什麼好跟他們計較的。
“今年的題目是君臣之義,不必長篇大論。”
眾人嘩然,這有什麼難的?這種題就是讓他們寫成策論都能寫個幾十張,引經據典還不帶停下思考的。池穎果然是真正的廢材,連題都出不好。
王若枔在一旁細想不打算第一個上去出風頭,蘭空也托著腮一副沉思的樣子。同與他們做事的一名官員上前,當第一個嚐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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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千字下午補,水字數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