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這位兩年前就盯著未及笄姑娘的人不一樣,我的第一目的是活命。”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握在手中卻沒喝,“何況程扶林複仇,是想拉整個南祇墊背。家國要是毀了,我也不能安心開我的點心鋪子。”
“南宮家的嫡子,開點心鋪可有夠怪的。”
“寂靈的東家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的事被小穎發現就等著被冷落。”司空季有些迫不及待地看他的身份被揭穿的樣子,那場麵絕對精彩。
蘇慬見他沒要事就離開廂房,梁州的線人還等著他下命令。至於司空季的用心他很清楚,最初接近池穎隻為利用,但現在變味了。也不能說他對池穎有別樣的心思,倒像是想守護她又不敢上前的情況。
他離開後司空季卻還坐在廂房內,直到又進來一個用黑布遮住臉的人。
“都交代好了?”
“嗯,按你說的。但蘇慬究竟信不信,就不在我控製範圍內了。”
“他無所謂,重要的是池穎那邊。”
司空季原本溫和的臉色立即垮了下來,下一刻刀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你蒙頭蓋臉的我也不想認識你,蘇慬生還是死我不管,池穎必須活。”
那人發出幾聲嘶啞的輕笑,化為點點亮光消失在司空季麵前,隻剩下一個布頭做的娃娃在原地。
這是幻術的分支——傀儡術。
司空季將其撿起捏在掌心,那力道簡直恨不得將這娃娃當成那人捏碎。
青雲樓內,池穎麵對他們而坐。王若枔倒是不急著開口,隻顧低頭斟酒,這時候誰先開口誰就會落下乘。
“我已確認三位不是南祇人,你們從何而來,為了什麼?”池穎的觀念顯然與王若枔不同,拖延隻是浪費時間。
李淩當即辯解,“國相誤會了,我們隻是從村子裏出來的,疏於對律法的深究。”
蘭空無力望天,王若枔恨不得拍桌而起大罵豬腦袋!還沒到最後關頭就把他們的身份捅出去,李淩是越發出息了。
“你怎知我要問這個,還是你們一早就商議好怎麼回答這些問題了?不管你們是哪國的探子,如實交代你們是誰,怎麼來到這的,今天就放你們一馬。”她還想著要周旋一會兒才能套出話來,沒想到別國也有白玄安那樣的人。
“等一下,今天放一馬是怎麼回事?”李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
“當然是從明天起追殺你們。”池穎理所應當地說道,她是國相又不是放馬的。
“談個條件唄。”王若枔放下酒杯,跟池穎討價還價,“放我們三天,之後隨你追殺。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不得涉及各自國的機密。”
“憑什麼?你們在我的地盤上,不想說就永遠閉上嘴。”
“我們做了完全的準備,為的就是防這一天。”王若枔貼近池穎的右耳說道:“國相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北懷不會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