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又一批白雲書院的學子完成他們的學業,他們將離開白雲書院,開始自己的人生。有的人要去當州官,有的人去經商,而躲在人群之後的白長安隻想安心待在家裏。
“你們作為白雲書院的學子,離開書院之後都應當為南祇出一份力。將來南祇有難,你們就是南祇的未來,是南祇的頂梁柱!不要以為自己弱小就不出力……”
孟副院長的話真多,每年都講這些,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南祇現在哪裏會有難?白長安覺得無聊,就掏出藏在袖子裏的零嘴,趁孟副院長講話沒注意她時塞進嘴裏,再慢慢用牙齒磨,盡量不發出聲響。
“長安,長安。”有人拉了她的衣袖。
白長安以為是來檢查的夫子發現了她的行為,將嘴裏的食物快速咀嚼下咽後反握住那人的衣袖,“夫子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被抓住袖子的池穎哭笑不得,“長安,你連我的聲音都分不清了?”
這是白長安第一次幹逾矩的事,她本就擔心被抓包。加上池穎從她身後出現,她心慌得直發汗又怎會凝神聽究竟是誰,這會兒池穎提醒她才分辨出來。
“穎姐兒,你嚇死我了。你怎麼來了?”池穎可是去年就離開白雲書院了,今年又怎會無故出現在這。
“來找孟副院長。”
去年騎射考核有人舉檢池穎,說池家安排好了獵物給她,她舞弊了。天地為證,池家確實安排了受傷的獵物給她,但是她沒有將任何一隻作為自己的考核成績。
當然同窗們都是不信的,好在孟獲相信她,就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再去考核一次。結果當然是通過的。
羅華知道這事後,每年都讓池穎跑一趟,送一些養生的東西給他。
看這日頭越來越高,上邊的孟獲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池穎心生敬佩,不愧是副院長,這慷慨激昂的講話勁頭不減當年,聽得她身邊熱血的少年郎幾次大聲呼好。
“好了,你們都去吧,都想想自己的重要性。不論你們某方麵天賦是好是壞,都不必為此驕傲或是自卑,更不要覺得自己毫無用處。一個人生來就是有價值的,隻是價值的多少靠你們積累。”又是一陣的歡呼和掌聲眾人才漸漸散去。
“穎姐兒,我在書院門口等你。孟副院長平日太嚴苛,我不想見。”白長安也不敢一人回白家,她很怕遇上地痞流氓,即使知道白家派了暗衛跟著她,她還是會怕。
“行,我很快就來。”池穎提著手中的禮品往孟獲那小跑過去。
“孟副院長!等一下!”
想去午睡的孟獲回頭一看,竟然是池穎。他停下腳步,“今年又來了,不用每年都送來。”
“那不行,知恩圖報嘛。”池穎笑吟吟地看著他,“也是想問個事,不知孟副院長方不方便?”
“你說。”
“孟副院長,您知道三色神鹿的傳聞嗎?”
“那個啊,十多年前出現過一隻。”孟獲靠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隻是被聖殿獵殺了,當時程少主才八歲。聽說是他以身範險,騙取了那神鹿的信任才讓聖殿得逞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池穎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看書時翻到有關這靈獸的記載,就順便問問。白二小姐還等我呢,走了啊。”
孟獲還想送她到書院門口,誰知池穎一溜煙跑沒影了。
年輕一輩的,都這樣不穩重嗎?
不是池穎不穩重,是孟獲哪都好但喜歡絮絮叨叨,不跑快點就要聽他‘念經’了。
還有孟獲說的,她也隻選擇信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