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於自己能看見阿然的池穎認為自己眼花了,她揉揉眼睛再次向阿然的方向看去,這次看到的隻是肉幹。是真眼花嗎?
“我看你穿得還不錯怎會是第一次見。”阿然不信她,池穎身上穿著的跟小林一樣好。她都能到星雲森林來,想必也是去過一些地方的。
“行啦,美景也看了,何不趁著良辰把想給的東西交於我?”池穎帶著取笑把阿然的問題給揭過。
池家家訓首條,莫在他人麵前論家裏難處。
別人聽了你的苦楚也不一定會當真,更不會真正做到設身處地得為你想,隻是麵上說著知曉。心眼稍不好些的還不當笑話告訴別人去了。阿然心性單純,但她口中的那位就不一定了。
阿然聽出池穎在笑話她,有些羞惱,將揣在懷裏的一條手鏈遞給池穎,“你出星雲森林後,往東走二裏地交給那裏的人就好了。”說完就竄進樹叢裏,一溜煙跑沒影了。
池穎拿著手鏈端詳了一會兒。手鏈的主體部分是由幹草編成的,還散發著淡淡的青草香,兩頭末端各有一個青白的玉珠,上邊還刻著些螞蟻大的文字,隻是池穎看不懂。
她也沒有那種閑工夫細細研究人家送情郎的東西,將手鏈小心地收進荷包,等出了星雲森林再去送。
“池休,你先回去燃火,我待會兒就來。今天好好歇著,明天跟我去個好~地~方~”
二小姐說的好地方聽上去不太妙啊,他能不去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采摘夜然花還是得她親自去一趟。池起去了長姐那裏到現在還沒回,定是出事了,隻求長姐能平安出星雲森林。
借著月光,池穎從懷中掏出那顆阿然給的丹藥。那丹藥通體黑色,看上去就不是很好入口的樣子,再說煉丹師早就死絕了,阿然又是哪裏來的丹藥。自己也是鬼迷心竅,那會兒竟然沒想過阿然會不會騙自己。
不如先掰一點吃了試試,自己也帶了應急的藥物,真的有問題就吐出來。
用匕首削了一部分丹藥含在嘴裏的池穎算是知道什麼叫啞巴吃黃連了,這丹藥苦得像在嘴裏含了片泡開的黃連,能苦得你舌根發麻,心髒一抽。
她現在別說拿應急藥,就是呼救都做不到。最讓池穎不安的是,吃下小部分丹藥後,原本練習陣法時貯存在丹田裏的氣息開始在她身體裏亂竄,經脈像是被什麼撕扯著。
池穎支撐不住這氣息對她經脈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隻好由著自己躺倒在地。池休還沒回來,重新燃個柴火真的要這麼久嗎?
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池穎隻能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手指因太過用力扣身邊的土地已有半手指陷進泥中。阿然給的不會是毒藥吧?果真不能信外邊的人。
在池穎支撐不住昏過去之前,在休息地等她的池休終於找過來了,“二小姐!二小姐!你們是什麼人,要對二小姐做什麼?”
還有別人嗎?
池穎實在無法抬頭看清是誰,隻覺得有人的手貼上了她的後背,身體裏原本亂竄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順著那人引導的方向回到丹田。等平穩後,池穎許是太累,再沒有防備的心思,直接睡了過去。
劍已出鞘的池休還是不肯放下對麵前兩人的戒備,在池家那麼多年他什麼人沒見過。其中也不缺以幫助池家子弟來騙取信任的,這兩人還尤其怪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像乞丐,另一個穿著是沒問題,隻是看上去太過女氣。
那乞丐打扮的蘇慬見他一臉防備,道:“我說抱劍的大哥,你現在不應該扶你家小姐去休息嗎?還是說要我扶?”
怎麼可能讓你扶!
池休彎腰將池穎扶到一邊的樹底下,又攔住蘇慬和子青不讓他們離去。萬一池穎受了這人的內勁醒不過來,他也好算賬。
本就是衝著靈湖與情報來的蘇慬又怎麼會跑?等她醒了試探試探,那人喚她二小姐,應該就是池家池穎了。有意思,陣法師。
趕路匆忙加上剛剛給出了一大半內勁,是要好好休息才能緩過來。
薄霧彌漫的早晨,星雲森林向來寂靜的早晨被幾聲爭吵打破。
“為什麼我家小姐還不醒!是不是你們趁我燒水的時候給她下毒了!”
“你放屁!我們明明在靈湖中沐浴,哪裏來的閑工夫下毒!”子青可受不了被冤枉,當即出聲反駁。
“那就是昨天,昨天傳內勁的時候下的毒!”池休拔出劍正對著子青正準備跟他打上一架,“休要再說,不論怎樣你們得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