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董星杭。
24小時以前,我,死了。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我穿越了。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一度以為這是一場夢境或者說是一場不真實的幻境。
可當我嚐試了各種方法,如掐自己的臉、從高處跳下去甚至用尖銳且鋒利的刀劃破自己的手,當那些痛感都切切實實的反饋到我身上時,我才明白,原來我真的沒有在做夢,也不是在一處幻境裏。
我穿越了。
我的內心是極度興奮的,這是上天給我的一次機會,我也終於可以逃離那種每天膽戰心驚的生活了。
當時.........
九州國,蓉城,一間破舊的小旅館內。
昏暗的房間裏,我頹廢的躺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從二指寬的門縫裏擠進來的光讓我能勉強看清天花板上麵的紋路以及那隻正在為了生存下去而努力織著網的蜘蛛。
縱使出於我的惡趣味一次又一次的將它正織到一半的蛛網給破壞掉,它還是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重頭開始,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次都會重新換一個地方。至於它為什麼不離開這裏房間,我想,是因為這裏的蚊子比較多吧。
隻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再次去破壞它幸苦勞動的成果,而是看著那隻蜘蛛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就連一隻蜘蛛都可以為了生活下去而努力奮鬥呢,哪怕一次又一次的碰壁,而我作為一個人,卻連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證,我......還比不上一隻蜘蛛嗎?
正當我思緒還在放飛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從枕頭的旁邊響起,是我的鬧鍾。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並且屏幕上還有幾個超大字體的文字,離2025年08月16日還有09小時。
是的,這是我自己設置的倒計時,因為明天,也就是8月16日對我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
我滿28歲生日的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王鴻偉和林穎的結婚典禮,他倆經曆了五年的愛情長跑,終於要在明天修成正果了。
曾經我們一堆朋友在一起說好了的,不管以後我們身在何方,不管在幹什麼,結婚都必須到場。
明天就到了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艱難的從床上爬起身,突然一陣鑽心的痛感從右手臂傳來,讓原本昏沉沉的頭瞬間清醒。
借著從門口投進來的微弱光亮,我看向我的右手臂,那是一條長約十公分的駭人傷口,好在不怎麼深,原本都還沒有完全結痂的傷口經過了剛才的那一下拉扯,現在又不斷有鮮血從傷口裏滲透了出來。
我連忙起身去廁所,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清洗著手臂上的血跡。
當清水流過傷口的時候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襲來,我的表情因為疼痛而猙獰著,這次的感覺比剛才的拉扯帶來的疼痛更加的劇烈,甚至整條右手臂都有了麻木的感覺,還好沒有持續多久,一兩分鍾之後就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感覺。
我的雙手撐在洗手盆的上麵喘著粗氣,緩了一下我還是決定把燈打開。
光亮照亮了整個廁所,我也在鏡子中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長長的頭發散亂著,長度已經達到了眉骨的位置,蠟黃的臉上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臉頰也凹陷了下去,濃重的黑眼圈揭示了我最近一段時間的睡眠狀態,下頜的位置布滿了長達一厘米胡須。脫下了上衣,赤裸的上身有無數條疤痕,雖然人挺瘦弱,但有那些疤痕看上去還是挺凶神惡煞的。
頹廢
除了這個詞我找不到任何的詞彙來形容我現在的模樣。
好在衣服雖然舊,但不至於破,不然和大街上的乞丐也沒區別了。
或許...乞丐的生活都比我過得要好。
三年前,我滿懷著一腔的熱血,向親戚朋友借了20萬元,然後又不顧家人的阻攔把我父母給我買的房子向銀行貸了30萬的款,湊足了50萬,一切都隻是因為...我想開一家奶茶店。
為什麼我會不顧一切的去開一家奶茶店,是因為曾經在奶茶店裏上過班,覺得非常的暴利,認為這個行業一定能為我帶來可觀的收益。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但前提是在生意足夠好的情況下。
之後我成功的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我的奶茶店,開起來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生意並沒有我預期中的那麼好,一天的收入也僅僅隻有幾百元而已,用蕭條二字來形容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