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山(1 / 2)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三月細雨綿綿,春風拂麵。

師傅遊曆已經十幾天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茅屋峰上依舊如往常一樣寂靜,小東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一切,也像是忘記了曾經,不會像其他小孩子一樣,一到晚上便離不開爹娘,這一幕讓幾個師兄師姐們很是不解。

小東山每天會去找不同的師兄、師姐,跟隨他們修行,師兄師姐們也不避諱,這是想把自己所學通通一股腦都交給小師弟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小東山便假裝睡著,躺著柔軟的床榻上,閉目養神。

沒辦法……小師弟好學,學什麼都特別快,所以就準備都學上一學。

妖墳內一處高峰上,這裏雪白一片,山上與山下截然不同,山上一片白、山下一片綠,涇渭分明。

女子說這座雪山上就生長有紫陽草,藥性溫和屬寒,能緩解灼熱之疼,老人便一路隨著來到這雪山之下。

女子雖不介意老人跟著,卻很少與老人說話,似是不願與人交談,女子看似性情冷漠,其實內心很希望有人能與她說說話、有人能替他分擔些內心的苦,可是這些年來,遇到的人何曾真心當她是朋友過?

老人本想自己獨自上去尋找紫陽草,讓女子在下麵守著小女孩,誰知女子性子剛毅,脾氣倔強,堅持要自己上山尋藥,女子把女孩背在身後,用麻繩綁住牢固後,從樹上折下一根木棍,用來探路,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向雪山攀爬而去。

腳步踩在雪地中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小坑,偶爾樹上的冰錐子,掉落而下,女子便幾個閃身騰挪避開冰錐,氣喘籲籲的吐著白氣,女子應該是築基境的修為,本不該如此的她,卻累的身形起伏不定,氣息遊離不穩,雙手死死握住木根撐在地上,彎著腰大口喘氣。

老人本想替她背起女孩,換來的卻是怒眼相向,其實有好幾次老人都是手指輕彈,墜落而下的冰錐,瞬間化為齏粉,女子背後的女孩才安然無恙。

忽然間雪花紛飛,如冰雕似的樹木紛紛倒塌砸向雪白的地麵,濺起雪花無數,一群雪狼撲麵而來,抬頭所見冰樹上、雪地上,全是雪狼。

雪狼毛發皆白,身軀明顯大於其他普通狼群,狼群死死盯著三人,似乎已經把三人當作了盤中餐,狼眼通紅,一隻體型高大狼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那長長的血紅色的舌頭。

狼群後腿皆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一副向下俯衝的架勢,兩隻眼睛裏發出幽幽的凶光,隻待狼王一聲令下,便要撕碎眼前的三人。

女子身形一個不穩,身體後仰,老人眨眼間來到女子身旁,攙扶住後仰倒地的女子,背後的小女孩似乎是感覺到什麼,身體扭動了幾下,終歸還是沒能醒來。

老人站在女子身前,一手手指並攏作劍式,對著雪狼輕輕一劃,一排排雪狼翻到在地,雪狼身軀皆身首異處,在地上翻滾幾圈,向山腳滑落而去,老人又是一揮手掌,樹上的雪狼紛紛血花四濺,兩截身軀掉落在雪地中。

隨著老人兩次施展神通,地上狼屍鋪天蓋地,雪地上已經看不到原來的積雪,隻有一截截殘破的屍首,狼王似是察覺到了危險氣息,一聲“嗷嗚~叫過後”其他存活的狼群全部四散逃命。

白花花的積雪被鮮紅的血染的通紅,這觸目驚心血淋淋的場麵,並沒有讓女子感到害怕,她看向老人,雙手依舊緊握木棍,那眼神裏終於有了一絲溫和,不再冰冷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