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一起走,我把身上都裹得嚴實了,隻剩下一雙眼睛還露著外麵。滴溜著眼珠子,我對他說:“你覺得,你背的動我嗎……?”
蒼天為證,我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沐懺徹瞅了我一眼,仿佛是要確認我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隨口開的玩笑。
兩雙目光對上,含情脈脈時——林佳茗腳底滑了一下,啊呀一聲。
同時皺眉。
沐懺徹要上去,我拉住他的袖子,說:“有人去了。”
葉羽溪還是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楊添看了眼亞瑟,又回頭看了看我們,很紳士地過來拉起了林佳茗。
亞瑟跟上去,說:“這位小姐身體不好嗎?那為什麼還要跟我們一起爬山上來呢?”
楊添沒說話。
林佳茗低垂著頭笑了笑,笑容裏有點苦澀的意味。
繼續往前走。
我歎一口氣,鬆開了手,自己往前走。
沐懺徹,不是我懷疑你。隻是我接受不了。
接下來就是腳步聲和喘息聲,雪花靜靜地飄著,不一會兒睫毛上掛的就全是濕潤的雪和水。
我喘一口氣,撐著腰,對沐懺徹擺擺手:“不行了我得先休息一會兒,你先上去吧。”
沐懺徹皺著眉要過來拉起我。
我蹲在雪地上,低著頭畫了個圈,然後說:“你去看看林佳茗啊,她不是身體不好嗎。”
沉默。
沐懺徹把身上背著的東西去下來,在我麵前蹲下,說:“上來。”
我歪頭:“怎麼?”
“上來。”他又重複一遍,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和起伏。
我很聽話地爬上去了,雙手並用盤在他的脖子上。
然後沐懺徹就很穩當地繼續走,仿佛是在用行動來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還念念不忘他的背包,說:“你包就直接丟在那裏了?沒關係嗎?”
沐懺徹說:“過會我會通知他們去拿。包裏有GPS。”反正包裏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既然她想要的話那就拿回來吧。
我又說:“裏麵裝了我的兩包薯片。”
沐懺徹頓了一下,說:“你要是再廢話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果然乖乖地安靜下來了。
看著前麵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想也知道是我拖慢了沐懺徹。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看日出了。
不過,我這麼安逸,倒是別累著沐懺徹了。
就這樣走了很久,我歎了口氣,在沐懺徹的脖頸間拱了拱,然後哈出一口熱氣,說:“我最喜歡你了。”聽某些情感雜誌說,要適當地鼓勵你男人,能培養感情。
沐懺徹挑眉:“隻是喜歡?”
我沒說話。
他說:“不愛我嗎。”
我說:“不敢。”
如果不小心傷到自己怎麼辦。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要投入太多,結束了的時候也不會多傷感。
沐懺徹的腳步停住。
前方山頂突然一大股雪撲麵而來,我條件反射閉上眼,喊:“雪崩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