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因為她哭得太突然了,以至於我們措不及防地,沒有一點點要安慰她的防備。
而且,哭就能解決問題了?開玩笑。隻是讓人更心煩而已。
一時間,整個房間就隻剩下江楠楠的哭聲和控訴,有些鬧心,卻也不好打斷。
沒有一個人說話,葉羽溪的臉平靜得要命,楊添也是一樣。不帶絲毫的愧疚。
我撫額,想自己真是敗了。為什麼所有人在這種時候都能夠保持一種超乎尋常的淡定?
“叮鈴鈴——”突兀的鈴聲響起。
我接起電話,並沒有抬頭看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短暫的幾句話以後,我淡淡地應道:“好,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對麵沐懺徹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某個黑夜裏孤獨的影子,“我在樓下等你。”
掐斷電話,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把手機塞進包裏,背起背包準備走出去。
“學姐,”江楠楠停止抽泣,說出口的話仍然帶有一點點哭腔,“你要去哪?”
“啊,隻是去澄清一下。”我不讓自己看任何人,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點,“總是這樣耗著,並不能解決問題,不是嗎?”
“蕭妖夭!”葉羽溪突然看向我,難得地認真地喊了我的名字,沉重晦澀,眸光濃得像化不開的墨,莫名讓人心驚,“別走。”
你別走。
我轉身,走到門前,腳步忽地止住。
若是能早點挽留,我想那時的我,一定會感動地撲到他懷裏,然後抽抽鼻子聞一聞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沉沉睡去,在他溫暖寬厚的懷抱裏。
可是,若是非要等到錯過再來後悔,若是後悔會有用,那麼錯過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價值。
畢竟當時做的選擇,又有誰知道自己會後悔呢?
不過是因為覺得過得不好了,才開始肖想如果當時選的是另一條路,結果是否會不一樣。
我也沒有辦法保證他如果選了另一條路,又是否不會同樣後悔。
“我明天再來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不去想在身後膠著的眼神,不讓自己哪怕有一絲絲的心軟。
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我想自己還是敗給自己了,終於沒有了回頭的勇氣。然後我有些僵硬地如同行屍走肉般,一層一層地走下樓梯。
葉羽溪,你的挽留來的太遲。
而我已不敢回頭。
“小山妖。”
我應聲回頭,聽到熟悉的稱呼,我心中竟然忍不住地一絲悸動。隻是,那聲音卻換了主人。
“你怎麼來了?”我看著楊添問道,心中不知為何有了點失望。
“我來送送你。”他走過來,和我一起走樓梯。
我沉默片刻,然後淡淡地看著麵前的樓梯,聲音有些空:“你們為什麼這麼針對江楠楠?”原本並不是想問這個的,可是心中的那個問題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你過會兒和沐總一起去新聞發布會?”他躲開了那個問題,問出了另外一個,讓我莫名心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