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胖青年在名錄上寫下高遠的姓名,並向他打了個眼色,意思當然是要他呈上打點的財物。
高遠卻是一動不動地等著胖青年給他號牌,胖青年便不得不抿起手指比劃了比劃。他這一比劃,高遠看懂了,忙紅著臉道:“師兄,不好意思,我……我沒有……”
“啥?”胖青年立即驚的輕叫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什麼也沒有,還敢來?”
“師兄,我想入山門做雜役,還需要交……”高遠忙補充道。
“呸!”
胖青年朝地上吐了一口,接著斜了高遠一眼,“有屁早放,看……看你也就是個做雜役的料!”說著,從桌子上的名錄裏將高遠劃去,又拿出一本名錄來,重新寫了上去,立即丟給了他一塊黑色牌子。
高遠伸手接過了黑牌,隻見上麵沒有任何數字,卻也不再多問,轉身便向第二張桌子走去。
“哎哎,你給我站住!”胖青年突然叫喚起來。
高遠忙轉身詢問:“師兄,可還有什麼事?”
胖青年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你一個入山門做雜役的,不用測驗,去一旁呆著就行。”
這時,周圍的人們開始向高遠指指點點起來,大意就是沒想到他這樣的少年修煉不成去讀書也行,偏偏要去山門做那受人驅使的雜役。
高遠卻不以為然,在家族裏時沒少受這樣的奚落和看不起,早已習慣了,轉身便來到了胖青年的身後,目不斜視地站在了那裏,等待著下一步指示。
幾位紫霄山的青衣弟子看起來這次也撈了不少油水,辦事效率也還是挺高的,當金烏升至當空時,已經把前來報名的孩童皆錄名檢驗過了,期間又收了六七名雜役,年齡看起來要比高遠大上不少,其中竟然還有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又用了半個時辰,胖青年與其他幾名青衫弟子,將名錄與檢驗結果彙總起來,向紫袍中年人遞了過去,隻見那紫袍中年人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便取過筆來勾選了些名字,半柱香才擱下了筆。
胖青年從紫袍中年人手中接過名錄,立即轉身向人群喝道:“肅靜!”
這一聲大喝,自然用了些靈力,廣場中的吵雜聲戛然而止。
胖青年這才清清嗓子大聲道:“接下來宣讀牌號,執相應號牌者到我身後列隊。”
在這凡世間,普通家族能有子弟成為修真門派外門弟子那便是有大出息,足可以光耀門楣,更別說小門小戶的人家了。
不過,以今日所見,汙濁之氣明目張膽,小門小戶基本上很難會有子弟被招入山門。
而人們顯然知道誰的號牌被念到,便是被招收成為紫霄山外門弟子了,頓時激動起來,卻也沒人敢出聲喧嘩。
“七十八號、一百二十號、一百五十六號、二百四五號……”胖青年一口氣念了十個牌號。
人群中被念中號牌的孩童,立即在父母的看護下興高采烈地向前擠來。
也有心情激動的家長破口大罵自家孩子不爭氣。
更有家長當中狠揍自家孩子來撒氣。
而多數家長皆是一陣唉聲歎氣,將已是無用的號牌交給附件的衙差們,帶著孩子開始離場。
這時,喝了一上午茶的紫袍中年人,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向人群中迎去,口中笑聲道:“白師弟,怎麼這會兒才來,師兄可是整整等了你一上午,若不是這兒走不開,早去尋你敘舊去了。”
一直站在原地的高遠抬頭看去,發現紫袍中年人口中的“白師弟”竟是昨日與他們一起返回榮城的白斬,而換了一身白袍的白斬身後,竟跟著小胖與京欣月兩人。
“難道白斬也是紫霄山弟子?”高遠心中愕然。
“赫師兄。”
見赫師兄迎了上來,白斬便抱拳稱呼了一聲,截然沒有那赫師兄般的熱情。
不過,那赫師兄完全不以為然,依然熱情地招呼白斬前來擺滿點心的桌前就坐。。
白斬竟也不客氣,徑直坐在了客座椅子上,一旁的榮城各級官員似乎很害怕他,皆不敢上前來搭話。
唯有一人遠遠地斜了白斬兩眼,鼻子裏哼了兩聲,嘴裏碎碎叨叨好像是在罵人,那人就是紫衫弟子胖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