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1日,清晨的陽光如約照射在房間內的辟邪風水銅鏡上,反射的光線瞬間將我從美夢中拉出。

“我去,才八點鍾,這該死的窗簾,總是拉不嚴實,又攪和了老子睡覺。”對於我來說似乎從來沒有回籠覺的概念,穿好T恤,我便踢噠著一雙10塊錢的塑料拖鞋溜達到胡同口買了份豆漿和2根油條,一邊吃著一邊回到我住的四合院,還未跨過院門,手裏的早餐就已經被我消滅幹淨了。

我叫皇甫黃,今年25歲,一個月前剛從河南大學曆史係研究生畢業,回到北京,現屬於無業狀態。大家不要誤會,我並不是什麼富二代,我現在住的四合院是我一個發小的祖產,他們一家移民美國後,便將這座小院鑰匙交給我,幫忙打理。

吃完早餐,回到房間,我便開始收拾起我的“寶貝”們,諸如清代的青銅器,宋代的景泰藍等等。不錯,我是一個混跡於潘家園市場的曆史係大學生,市場上的人都叫我雙黃仔,當然我手裏的自然都是高仿工藝品,也就是俗稱的贗品。

潘家園,無論何時你都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這裏麵的人大多都是抱著對古董和暴富近乎瘋狂的執著穿梭其中,望著他們,我總是有一種拿上帝之眼審視的感覺。要知道,如今已經21世紀了,潘家園也早已不複當年,且不說物件兒價格高低,即使你花了大價錢也不見得能買到真品,至於低價撿漏,那更是堪比中大獎。

我懶慵慵地走到2排11號我自己的攤位,地上鋪好紅底鑲黃邊的包物布,便開始今天生意。

此刻剛到10點,還未到晌午,沒有到做生意的黃金時段。我閑的無聊,坐在小馬紮上翻著一本封麵破的近乎粉末的《煉寶齋實錄》,這還是上次在通州農村收物件的時候偶得的,當時老鄉說是他們祖上傳下的,這都是賣東西的人的套話,自然我是不會相信的,當時隻是覺得那位老鄉生活的確不易,便掏了200塊錢收下了。

翻著《煉寶齋實錄》,裏麵全是蝌蚪文和螞蟻篆書的注釋,看著看著我的瞌睡勁便上來了,手裏拿著書便睡著了。

睡夢中,自己仿佛置身於黑色幽閉的空間,旋轉了不知多久,突然像是一個洞口,遠遠望去有一縷光線,我循著光線走過,便進去了另一個新的空間。這裏似乎像是陶淵明寫的《桃花源記》一般,處處流水,山巒疊嶂,我沿著小河走去,發現在一棵形如傘狀的巨型榕樹下,端坐寫一位老者。

不過我覺得這個老者有點不正經,隻見他左手摳著腳,右手把玩著一個靛藍色的茶盞,一邊看還一邊發出猥瑣的笑聲,我正觀察他的時候忽然發現我的腳下盤了一條花蛇,正在吐著信觀察著我,我嚇的大叫一聲便從夢裏醒了過來,一抬頭手裏的《煉寶齋實錄》已經掉在地上,拿出手機瞅了瞅,已經11點半了,園子裏麵的人多了起來,我伸了個懶腰,做好了為明天飯錢打拚的準備,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兩個人在我的攤前駐下了腳步,生意來了。

我抬起頭,露出生意人的標準笑臉照顧他們。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帶著墨鏡,看出不任何表情,就像電影裏的保鏢一樣,女的約摸十六七歲的樣子,個子不高,一雙大眼睛正撲閃撲閃的在我的寶貝們中間掃視。

“怎麼著,兩位看中什麼了,隨便上手,今天我還沒開張,隻要您二位看中了,我保準給個滿意的價格”。

年輕男子依舊麵無表情,小丫頭倒是禮貌性的回了我一句,“老板,你真實在。”

看了半天,小丫頭挑了一件純白色的玄武像,問我價格,我看了看,這個玄武像也就巴掌一樣大,考慮到她的年齡問題,我原本準備報一個200塊錢,掙個180就行了,正準備報價,我轉念一想,她出門帶著保鏢一定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何不趁機撈上一把,再說了做生意本來也講究漫天要價,就地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