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臨陣授藝(2 / 3)

諸葛小星高聲嚷嚷,道:“徒兒,這廝使得乃西域十六路直刀法,你須施展輕功,與之巧妙周旋。”葉風舟道:“此人外功精湛,高出之前三者許多。”諸葛小星恫疑虛猲,道:“適才豐遙遙已拜你為師,倘若有個三長兩短,莫說區區鄙視,豐子昌那老瘋子也會找你拚命。”冷小宛隨聲附和,道:“夫君,眼下光景,毋論他是否豐子昌之子,你也不能袖手旁觀,何況此子天資聰慧,乃可塑之才。”

葉風舟長歎了口氣,道:“作罷,在下便賣你和老瘋子一個情麵。”旋臆度二人招式,旋聲如洪鍾,道:“遙遙,你仔細聽了。碧雪劍法源自於道教《玉皇真經》和《紫薇玄經》二藏,其中有注曰:泯外則不用強製防治外塵之幹擾,而外境自泯,外泯則內景之中體自見。天地有天地之中,宇宙有宇宙之中,人心有人心之中,理事有理事之中。得其中,固執而守之,守而勿失,便入道矣。丹道派則須配合八卦五行以規其中,複以中為玄牡之門,乃天地之根。故以中竅為千古不傳之聖竅與道竅。守之可應天地之中與宇宙之中,得到人心與天心合一、及人心與道心合一之境界,因之而神化萬千也。”

豐子昌口出不遜,道:“你隻顧嘮嘮叨叨些什麼,告之如何破敵便可。”

葉風舟早知玄機書生豪邁不羈,當下置之一笑,接道:“人之心無時不動,動則散亂,而萬念紛飛,幻想交織,無時或靜。動一分妄念,則損一分真氣。多一分清靜,即添一分元陽。欲得其本心,全其陰陽,則須寂其心,死其心,使一心不動,萬念俱止,心寂則念自止,念止則心自寂......”

豐子昌迫不及待,道:“傻徒兒,你師傅是教你剔除雜念,一招一式隨心所欲,切勿有意而為之。”豐遙遙聽言深吸了口氣,場中步遊八卦,刀來劍格,慢慢減緩攻勢。葉風舟大樹下倒背著雙手,道:“既然機緣如此,在下索性大方一些,將十幾年所創絕學,悉數傳授於你。免得老瘋子日後相見,拿話嘲諷。”豐子昌深沉一笑,道:“這便是了,你那技藝能帶進棺材裏麼。”

葉風舟朗聲娓娓,道:“所謂無雙劍法,共有三十七式,是我等十餘年潛心鑽研,由三世七拳演變而來。訣曰:無形無象,忘其有己。全體透空,內外如一。應物自然,隨心所欲。西山懸罄,海闊天空。虎嘯猿鳴,煆煉**。水靜河清,心死神活。翻江播海,氣血流動。盡性立命,神充氣足。”豐遙遙寶劍使招“拖泥帶水”蕩開彎刀,匆匆回眺一眼,道:“師傅,如何方能隨心所欲?”言下之意,顯然已認歸門牆。葉風舟心下禁不住一喜,道:“腰脊為第一之主宰,喉頭為第二之主宰,地心為第三之主宰。丹田為第一之賓輔,掌指為第二之賓輔,足掌為第三之賓輔。夫運而知,動而覺。不運不覺,不動不知。運極則為動,覺盛則為知。動知者易,運覺者難。先求自己知覺運動得之於身,自能知人。要先知人,恐失於自己。不可不知此理也。夫而後董勁然也。”豐遙遙攻勢驟然大變,出招看似雖平平無奇,卻每每正擊敵人破綻,恰到妙處。

諸葛小星由衷誇讚,道:“嫂夫人,老夫尚有些自知之明罷,若單論武功修為,絕非你家船夫對手。”冷小宛聽得如墜煙霧,道:“諸葛先生,何謂我家船夫?”諸葛小星搖頭晃腦,且振振有詞,道:“舟也,江上使楫行船也!葉兄名為風舟,他不是船夫又是甚麼?”冷小宛瓊鼻冷嗤一聲,道:“倘如此說來,諸葛先生卻乃天上星宿矣?”諸葛小星對其嘿嘿一樂,道:“非也非也,區區乃紅塵地煞星,專克蠻夷韃虜,見之格殺勿論。”

冷小宛若有所思,道:“素聞豐子昌博學多才,怎會給小兒取這麼一個名字?”諸葛小星茫然不解,道:“嫂夫人,此言何意?”冷小宛嫣然一笑,道:“《楚辭·九章·悲回風》曰: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遙遙其左右。意指心如兩翼之搖搖然,左右不定也。你不覺名字太過淒涼,取得甚為無奈麼?”諸葛小星道:“嫂夫人多慮了,此遙非彼遙也。”冷小更加茫然,道:“小女子不甚了了,望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