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把信丟在茶幾上,癱坐在沙發上,理智不停的在腦海中提醒:沈凡鬆欺騙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原諒這個欺騙自己的男人。而她內心,卻又在不停的替沈凡鬆開脫,他欺騙她,是因為紀律使然,也是害怕她擔憂,更是因為不想失去她?
想到這兒,她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這封信反倒讓她堅信:沈凡鬆是真心愛她的。她伸手拿過那封信,把它拆開了。她感到有些奇怪,信並不是用鋼筆或原子筆寫的,而是一張白色的打印稿。
嵐: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身份。隻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我無法想象,你看這封信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原諒我。如果,我的愛,讓你蒙受了委屈。那麼,我隻能說:深深的對不起。但是,請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
還記得,初次見麵,你蜷縮在電梯旁。說實話,那兒真不是個邂逅美麗愛情的好地點。還記得嗎?你當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般惹人憐愛。那時,你一點也不像個酒店高管,倒像個需要人疼愛的小女孩兒。
坦白說,我一直是個愛情的懷疑論者,可是和你相擁入眠的那一刻,我不再懷疑愛情,我甚至堅信,唯有愛情,才可以讓生命永恒。
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粗鄙,文化程度又不高的人,居然會和國安扯上關係。說實話,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命運並不是靠似乎相信來決定的。不過,請你放心,如果這次平安歸來,為了你,我願意放棄自己的工作,過普通人的日子。但,也希望你答應我,對我的過去,不再追問,那些東西,都是紀律。
江山是我的好朋友,他的表麵工作是一家俱樂部的老板。至於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如果他不告訴你,也請你不要過問。總之,他不是壞人,相信他就是了。
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我都還想著,下午早點回去陪你。你看到冰箱裏的零食了嗎?是我剛買的。要不是任務很突然,我此刻一定在你身旁陪你看電影了。事情真的很突然,我也是身不由己。
時間倉促,來不及說更多的話,以表我的歉意。不管你心裏怎麼想的,都請好好照顧自己。(看後,銷毀)
信的末尾,落款是幹淨利落的‘鬆筆’。
看完這封信,夏嵐臉上的笑容反而消失了。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與沈凡鬆初次見麵時,浴缸中的那具屍體。現在仔細想想,那絕不是鬼魂,而是一起謀殺。而這起謀殺,一定和沈凡鬆有關。她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國安的人做事,都極其隱蔽而詭異。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沈凡鬆才不停的開導夏嵐,說她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幻覺。如果不是夏嵐出現在那兒,那他們做的事,就天衣無縫了。
夏嵐把信放在茶幾上,雙手捂住臉,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其實不太相信,海天集團的老總,會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那天,她在商場看到關於他死亡的報道,沈凡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夏嵐不敢再往下想,她越想,越覺得沈凡鬆深不可測。也許,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這時,客廳的電話又響了,她接了起來,是江山打來的。問她考慮清楚沒有,催促她抓緊時間。
夏嵐掛了電話,想了一會兒,拿起沙發上的火機,點燃了那封信。
“我可以打個電話給凡鬆嗎?”夏嵐一上車,就問江山。
江山望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在執行任務期間,電話都是關機,你應該知道的啊!”
夏嵐點了點頭,和沈凡鬆相識以來,他的手機就很少開機。尤其是他外出之後,他基本上都是關機。
“不過,嫂子,你放心,一旦他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夏嵐“噢”了一句,算是回應。
過了一會兒,夏嵐才用試探的口吻問江山,“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