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陪著薛浩然在這些場合出現楊紫薇都會竭力表現出適合薛太太這個身份的樣子,她會穿著價值昂貴的晚禮服,會佩戴璀璨迷人的首飾,會有專業的高級化妝師為她化出雍容美麗的妝容,會在臉上掛著含蓄的微笑,對每一個認識不認識的人點頭致意,盡可能得體的應付著每一個和她交談的人……
在某些女孩子看來,這種生活是多麼令人向往,或許她們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取得到這種生活的權利,但是對楊紫薇來說,每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就像是受刑一樣。
她和那些某某總夫人某某長夫人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和那些說起話來帶著天生優越感的高貴小姐也沒有什麼話題,和那些模特明星更沒有溝通的興趣。
所以即使是在豪華喧囂的會所大廳裏,她站在那裏心不在焉的應付著一切,整個人卻仿佛是站在空曠的無人曠野上,孤單的可怕。
而她的丈夫這個時候則也在和別人交流著,她偶爾把目光投過去,看到他手裏拿著一杯酒在那裏談笑風生的時候,總會覺得很陌生。
嗬,在這些想法之外,她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小私心,每次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在薛浩然麵前搔首弄姿,做出種種撒嬌撒癡的樣子的時候,她就有把手裏的酒潑在她們臉上的衝動,而每次看到薛浩然臉上帶著笑容把那些女人逗得嬌笑連連的時候,她就想把酒杯砸到他臉上去!
隨著懷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楊紫薇的肚子已經漸漸顯懷了,她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人也一天比一天慵懶,脾氣卻一天比一天暴躁。
平心而論,薛浩然已經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陪伴楊紫薇上,但是不可避免的他總有偶爾要應酬的時候,這真的不過分,但他不知道,每一個他出去應酬的晚上,對楊紫薇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她有盡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但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越是讓自己不去想,就越會去想。
因為胡思亂想而漸漸變得煩躁起來,又因為這煩躁而會對丈夫百般挑剔……楊紫薇其實知道很多事情是自己無理取鬧,所以從內心深處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因為連自己都討厭自己,所以更加害怕丈夫也因此討厭自己。
啊啊啊,所以說女人是最奇怪的生物了,一方麵渴求愛人的溫柔和甜言蜜語,一方麵又禁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才這麼百依百順……
說到底,這終究是木有自信的表現。
即使是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薛浩然再記不清多少次的忍耐以後,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不得不說薛浩然真的成熟起來了,即使在心情極度惡劣的情況下仍然考慮到妻子正懷著孕,他沒有對楊紫薇惡言相向,更沒有像某些無良男人一樣對女人動手,他隻做了一件事。
冷著臉的男人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番,然後搬到父親原先住的房間去睡了。
說是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隻是把衣櫃裏的內衣褲和一些衣服拿到書房去,並且吩咐傭人把薛遠山之前的臥室換了新的被褥而已。
楊紫薇氣鼓鼓的看著薛浩然做這一切,想要阻止,但挽留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如果現在服軟的話她感覺以後都無法控製丈夫了,沒了管束的男人以後還不無法無天?
這一對新婚沒有多久的夫妻終於迎來了他們婚姻生活中的第一次冷戰,薛浩然大多數時間都呆在書房裏,這個舉動讓楊紫薇略微放心了一點,至少老公沒有出去整天不著家。
薛浩然和楊紫薇的冷戰直接波及了葉星玉,現在已經在世紀星海中負責一部分事務的女孩忙得要死,不光是要工作,還要每天跑到薛家老宅來陪楊紫薇聊天,很有焦頭爛額的感覺,但是想到之前楊紫薇對自己的幫助,葉星玉也不可能說什麼。
說起來紫薇姐也很可憐,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也沒有什麼談得來的朋友,葉星玉陪楊紫薇聊天的時候常常這樣想到,不由得就更加重了對自己那對毫無責任心丟下公司跑出去環遊世界的兄嫂的怨念。
葉星玉無可奈何的托著腮聽楊紫薇訴苦,實際上楊紫薇說的那些事情她都快能背下來了,這已經是第四天了。
為了不讓自己因為無聊而睡著,善解人意的溫柔女孩拿起水果刀吭哧吭哧的削著蘋果,自學了一段時間廚藝的女孩兒削起水果來駕輕就熟,慢慢的削著讓蘋果皮完全沒有斷的一圈圈剝落,然後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請紫薇姐姐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