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變了 07
為了秋水村項目的報帳，我經常回細亞，武寧便隻能獨自一人堅守在遠在幾百裏外的秋水村。
我也一人獨呆的夜裏，厭煩網上的喧囂和無聊，不願上網打發時間。躺在柔軟的床上，一想到雯燕的變化，我的腦海裏總會浮出董濤憨實的微笑！
莫名其妙地將雯燕和董濤比較，我突然想起了哪個偉大的哲學家，要不就是思想家的一句名言來。那名言，本來和我此時此刻對人生的審視一點也不搭架：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使人絕對腐化！雯燕變得那麼囂張，不就因為她現在在南天裏已大權在握？
可雯燕的權力，從法理上來講，和那名言控訴的權力完全是兩回事。
董濤為了公司的稅務呀等等的，與各種政府部門的那些執法者些搞關係，點頭哈腰地去應酬那各種臉嘴，忍受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革命官員們的摔擺，折騰，那一個個人民公仆手中的權力——我們的法學課本上稱之為的公權，那權力才應該是那名言指責的導致腐敗的權力。
雯燕的權力，按理來說，完全是她從萬軍那兒媚來的私權！就像手上的一枚戒指，身上的一件衣服，別人想咋戴就咋戴，想咋穿就咋穿，完全是個人的喜好！和啥公平呀，法理呀，正義呀，完全扯不上邊的，她要糟蹋，要“腐敗”，也完全是在糟蹋和腐敗自己自個兒的東西！
可為啥董濤——！
一想著董濤平時那平易近人的嘴臉，我心裏就跳跳了起來。
公司裏，董濤一天到晚都大咧咧，和誰都一副笑臉的，好像那不是個堂堂皇皇，有上百個員工在賣命工作，分得有十來個部門的細亞。而隻是一個小士多，他董濤就是那見了誰都笑臉相迎，想誆得單大生意的看店大爺大娘的。一年多來的觀察，公司裏，這隻對我來說，永遠是條潛伏著的大灰狼，好像他也隻是隨時準備我大灰狼，卻沒有實質性的大灰狼的。
根據顧小鐵的觀察和打分，公司裏，包括已被董濤換到辦公室去了的那位酸秘，至少有三四個女員工，不管是長相的俊美，衣著的時尚，都遠遠在小鐵小姐之上的。若要選細亞的形象大使，那幾位能得九分十分，本小姐最多也就隻能得個七八分的！可一年多來，卻沒見董老板對那幾靚姐靚妹有啥不三不四的！時下男女關係上，漂亮的下級似乎不是隨時提防老板對自己下手，而是隨時準備向老板下手的……。
是啥支撐著董濤沒附和絕對權力絕對腐化的定理的呢？
在那審視中，我開始以一種全新的眼光——多酸！可的確就是如此，我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眼光來觀察董濤了。盡管那雙眼睛更多的是長在心裏，而不是長在臉上。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似乎就是這樣，看是看不出來的，得想，得分析！我給董濤從武寧那兒又借回來後，一起跑項目出差時，董濤的很多事兒，就是給我分析出來，而不是看出來的。
本來，細亞公司起家的“業務”農村扶貧項目，董濤已有幾年沒碰了，可因武寧在秋水村的雄心壯誌，董濤搞扶貧老本行的那根神經就給重新挑動了起來。董濤要在安州搞一個用扶貧款來修寺廟的綠色項目。用扶貧款修廟肯定不成，董濤的打算簡直就是狂想，或者說妄想更準確些。可董濤第一次借著在安州落實項目，順便到秋水村來借我跟著跑安州時，董濤就是那麼明確的說了他的打算的。董濤狡猾的預謀：修建寺廟的錢由細亞自己出，圍繞著寺廟四周的幾千上萬畝的荒地將種的樹木，用申請類似退耕還林的扶貧款項來完成，修那寺廟便成了所謂的綠色扶貧項目！具體操作時，董濤打算由細亞牽頭，農民們植樹花掉的小額貸款，將由栽種的樹木成材後，用樹來償還，同時還得用寺廟賺得的信資來償還。如此一來，就得有個先決條件，廟的當家和尚住持得先和細亞簽好協議，同意寺廟真正的老板就是他董濤！哪怕那住持是宗教局和佛教協會選派來的廟的法人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