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館風雨乍起,黃衫女巧對行僧(1 / 3)

“敢偷學我們聶家功法,就是千刀萬剮也是便宜你了!”

一道尖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恍惚間,靈蘿感覺自己被人粗魯地扔到地上,摔得她七葷八素。

“等我們抓到你那賤人生的師姐,就把你們兩個一起剁碎了喂牲口。”那人似乎不解氣,又踢了她一腳。靈蘿努力想睜開眼,模模糊糊隻看到一雙三白眼懸在她上方,便又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靈蘿悠悠轉醒。鼻尖縈繞著濃重的黴味,眼前一片漆黑,微弱的光線下,隻能看到鐵欄和石牆。這裏是……牢獄?

她……沒死?

靈蘿使勁回憶,才想起在她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砸暈的。

一個石子兒突然打在她麵前。

“不會是被砸我傻了吧?罪過罪過,年紀輕輕的,居然傻了。”

旁邊有人!汗毛立起,靈蘿迅速後跳,撞上了身後的牆。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這一撞感覺渾身快要散架了。定睛一看聲音不是出自旁邊,而是對麵。確切的,是她對門牢房還有個“牢友”。

“話吧,咱倆如今這也算是患難之交……嘶,這母老虎下手還挺重。對了,你剛被扔進來的時候我聽那個佝僂背廝阿福你偷學聶家武功?”

這聲音倒有幾分耳熟。待適應了眼前光線後,靈蘿瞄了眼對門那位,墨發道袍,神貌清俊,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若忽視他右眼的淤青的話。

這道士!不是汝安茶館裏見到的那個神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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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陵。汝安茶館。

三弦四片瓦一響,茶樓伶人一曲纏綿悱惻,還未喝上茶便酥了遊人半邊兒身子。待得熱騰騰的素湯麵一上桌,一口麵湯下肚,直覺得從喉嚨口順著腸子直通到底,什麼羈旅勞累皆被驅散。

“聽沒有?昨日論武擂台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出盡了風頭,大敗聶家山莊的大姐聶采彩,”話的漢子一臉的絡腮胡子,臉上是止不住的興奮,“真是痛快,那聶采彩當時臉都氣青了,別提多精彩了。

“你聲點,這裏到處是聶家山莊的人。得罪了聶家等於得罪半個朝廷。”另一人拽了一下絡腮胡漢子,四處瞟了一眼,見周圍人都在專心聽曲兒,旁邊隻有一個身著鵝黃色單衣,麵容秀麗的姑娘正在埋頭吃著素麵,一雙腳搖搖晃晃趿著鞋。

聽到自己被人議論,當事人靈蘿若心裏不得意那是假的,可一想到擂台得勝後聶采彩最後那句”你給我等著”,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

吸溜完最後一口麵,靈蘿穿好腳上的鞋。將幾枚銅板放在了桌子上。

轉身剛出門便被一股巨力掃了進來,撞倒一片賓客,引起怨聲載道。幾個腰間別著闊刀的人麵目凶惡地闖了進來,一把將她按於地上。

見來了橫主,那些已準備開口叫罵的食客紛紛閉嘴,作鳥獸散。仍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站得遠些,探著脖子往這邊瞅。

“威風啊,不用內力便打敗了我,有這等本事還在這破茶館吃麵?”門前傳來一聲冷哼,一紅衣女子雙手環胸走了進來。這女子雖膚若凝脂,豔麗倨傲,卻麵相刻薄,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她身後跟著兩人。一位眉目猥瑣,一副勾背塌腰的人之相。另一位站得稍遠些,是個禿頭男子,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身高闊肩,雙目低垂,手中盤玩著一串紫葉檀念珠。

“聶采彩,”靈蘿認出了來人,“你我若贏你便放了我師姐,是你言而無信在先。況且擂台比武,各憑本事。帶人來這裏堵我算什麼?”

聶采彩橫眉冷笑,一把抓住了靈蘿的頭發,道:“各憑本事?你偷學我聶家絕學,還好各憑本事?”

頭皮吃痛,靈蘿抬起頭怒道:“當日擂台之上有重山派薑長老作裁斷,各路英豪眼見為證,你怎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