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3 / 3)

繼母知道這件事後當著眾人的麵甩了傅津言一巴掌,聲音淒厲:“殺人犯!”

傅津言也不知道會出現這個意外,其實他不討厭弟弟,隻是怕自己和弟弟太親近,這樣就對不起已故的媽媽。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傅津言在學校承受了各種指指點點,心理壓力過大,人都瘦脫了。傅堂國決定給他轉學,讓他到了一個新的城市,重新生活。

沒想到,噩夢就此發生。

傅津言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繼母不肯放過他,用錢收買學校的老師和同學,親自策劃了一場校園暴力。

整整一年,傅津言被欺壓,被打罵,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無人述。

讓人心理崩潰的是,在一個下雨,一群高年級的男生找到他,其中有人見他長得漂亮,竟然有男生摸了摸他的嘴唇:“要不你跟我一晚,讓我舒服了,我就放過你?”

傅津言差點吐出來。

他為了躲避那群人,到處躲,躲到無路可退,傅津言躲垃圾桶裏,整整一晚才逃過一劫。那個冰冷的,打雷的夜晚,傅津言被聞夠了臭味,下水道的味道,苔蘚的腥味,誰能想到,陪他度過那難熬,提心吊膽一晚的竟然是一隻瘸了腿的貓。

也是從那晚上,傅津言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忍受並不能解決問題,對有些人,隻有以暴治暴。

既然他們他變態,傅津言就做他們口中的那個種人。他不再忍受,開始打狠架,通常是自己打,然後是受一身的傷,但他不怕死,就這麼打出了名堂。

那個當初要摸他的男生,傅津言直接把他掰骨折,打到他住了一個月的院,全身二十多處傷口。

沒人敢欺負傅津言,但他因為對弟弟的愧疚,還是遭受的這些暴力,讓他成了一個陰晴不定,冷漠的人,且患上了嚴重的失眠躁鬱症。

……

戚悅聽到這些早已泣不成聲,她再一次,冒著大雨去找清山墓園找傅津言。在去的路上陳文打來電話:“戚姐,查清了,傅先生沒有虐貓,他一直悄悄成立了一個收養流浪殘疾貓組織,那些照片是他被人陷害了。”

也就是,照片上的傅津言不是在虐貓,而是在治貓。

戚悅吸了吸鼻子,扯掉麥:“知道了,陳助理,請你務必采取強硬的法律手段給他一個清白。”

……

雨越來越大,到達清山時候,戚悅撐著傘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像一朵搖搖欲墜的蒲公英視線逐漸清晰,傅津言穿著黑色的衣服坐在一處墓旁,臉色蒼白,微佝著腰,陰鬱又折墮。

他對著墓前的人,輕聲:“對不起。”

戚悅的眼淚唰地一下掉下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被痛擊之後,還願意愛這個世界。

他從就想當醫生,卻被人嘲笑殺人犯怎麼可以當醫生。

因為常年情緒負荷過重,患上病後,怕自己真的會耽誤病人,而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去學了口腔醫院學。畢竟業以後也沒有去協和,而是自己開了一家口腔醫院,把學到最精的技藝,大材簡用,接簡單的普通診。

因為這個決定,被家人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公子哥,卻從未辯解。

因為下雨夜受到過一點溫暖,就長期收養流浪的殘疾貓,想給他們一個家。

他自己在承受什麼呢?因為一個意外,所有人把錯歸結於他。傅家的人常年冷落他,他也為此而賠上了一生,也失去了親情。

“我什麼都沒有。”傅津言的頭靠在墓碑旁,自嘲地笑笑。

傅津言不知道該怎麼做,別人對他的看法會好一點。好像不會的,這個世界是黑暗的,潮濕的,像一張無形的網,勾住他,讓人無法呼吸。

”萬物淪喪,我在中央。”

[注1]

戚悅慢慢走到傅津言麵前,蹲下來,雨滴斜斜地打在兩人身上。傅津言好像才現她的存在,抬眼。她把臉埋到傅津言的掌心裏。

掌心處傳來的溫暖和感知到她臉上細的絨毛,一點一點,將他冰封的心喚醒,知覺慢慢恢複。

隻聽見她:“傅津言,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