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這麼保證了,獄卒麵上的狠色才退下去,罵罵咧咧幾句,這時去取碗的矮子獄卒回來了,獄卒到沒有因不滿而為難她,分餅子時還多分了一個,孔嫄高興不已,心知她的話獄卒信了七八分。
她端碗到陸廉跟前時,高興的笑道,“我聞過了,今日的沒有毒。”
這些時她壓低聲音,畢竟牢房裏那個男子還在。
那些暗下毒手的人也不是蠢的,知道不能整日裏下毒,不敢在牢房裏明著來,可見還是有忌諱的地方。
陸廉不話,孔嫄隻當他沒力氣,放下粥碗要去扶他,手還沒有碰到人,就見對方扭開頭。
這是生氣了。
孔嫄微愣,手僵在半空,想了一下明白了,“他們武伯侯府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生氣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要讓自己好起來,然後才有力氣去找證據。”
陸廉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仍舊不開口。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突然,一個想法衝到腦子裏,孔嫄啞然,“你不會在和我生氣吧?怪他們那樣武侯伯府我也沒有反駁?”
想想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她才剛剛讓陸廉對她打開心扉,然後就當著他的麵和別人議論武伯侯府,對陸廉來自然是種背叛。
孔嫄望著他平靜的眼神,被誤會了非擔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真性的陸廉很可愛。
她幹脆在草堆上坐下來,“他們武伯侯府時,我若是反駁,今非但不會有一個好碗盛粥,沒有水喝不,更不會吃上東西,或者幾都沒有東西吃,我身體挺得住,你身子現在虛弱還能抗得住嗎?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不忍則亂大謀。就把眼前當成臥薪嚐膽又何妨?點頭哈腰又如何?即便是為奴為仆,隻要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山再起時。”
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山再起時!
陸廉心裏默默的念著這句話,隻覺枯萎掉的身子,似幹涸的大地一瞬間湧進江河湖海,萬物生機勃勃重新活了過來。
手被握住,他看過去,隻見孔嫄握住他的手,目光認真的看著他。
孔嫄在不忍心看到這個年歲正好的少女就這樣放棄生命,“蓮姐,我相信你,相信未來侯府一定會平反。”
陸廉:蓮姐嗎他唇角慢慢升起一抹微笑。
隨後目光觸極到他被握緊的手,耳尖慢慢的紅了起來,他垂下眸子,“嗯。”
孔嫄露出笑來,慢慢扶起他,就讓人靠在她的懷裏,一手端起粥碗遞到幹裂的唇邊,“喝吧。”
孔嫄感覺到懷裏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陸廉又聽話的口喝起粥來,粥裏沒有幾顆米,也正是這樣才可以當水喝,她聲音溫柔道,“喝一半留一半,等一會兒我把餅子撕了放在裏麵,這樣也好下咽,那兩塊核桃酥留著餓的時候再吃。”
孔嫄什麼,宋廉都慢慢的點頭應著,乖巧又聽話,孔嫄看的心都軟了,還好這輩子讓她遇到了,可以救下這個軟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