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知道她最後的樣子付城是否見得到。
易茗按捺著心中隱隱升起的那抹恐懼,因為一切都是未知的,付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他,或許就在下一秒。她隨時隨地都要做好承受打擊的準備。而在這最後的幾個小時裏,易茗沒有做什麼,隻是仔細認真地注視著付城的麵容,想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終生不會忘記。
此時,外麵的齊銘卻是內心複雜,有兩種情愫卷席著他的內心,一種是憂傷,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對著另一個男人如此的不舍和關心,並且即將為了付城而悲傷不已。另一種是淡淡的喜悅,因為他在想,是不是付城離開了這個渺小的世界以後,易茗就可以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呢。
白幕坐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遠方佇立著的顧氏集團,又想起了前幾天顧隨說的話。心中隱約還有一種歉意,當然,不是針對顧氏集團,而是僅僅針對顧隨。
他撥通了顧言盛的電話,雖然他是極其不想聽到那個老家夥的聲音。
“喂,我說的要求什麼時候能給我答案。”白幕抿了抿手中的咖啡,也有一種隱隱的期待答案的心情。
那邊的顧言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這段時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顧隨開口,每次準備開口的時候,都可以看到顧隨正認真地陪著陸澤做著訓練,並且兩個人說話有聲有色。這是顧言盛第一次看到他的女兒有這麼幸福的笑容,“那個,白總啊,你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馬上去解決。”
白幕玩弄著手中的瓷杯,又狠狠地把這個瓷杯摔在地麵上,摔碎的碎渣灑滿了整個地麵。在電話的另一邊的顧言盛聽到了這聲音又不禁渾身滲出冷汗。“顧言盛我最後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還沒有搞定,你就等著坐監獄吧。”
“嘟嘟嘟”對方掛掉了電話,顧言盛立馬撥通了女兒的電話,但是是“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這讓顧言盛的心裏更是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安。他是膽小的,懦弱的,他害怕自己坐監獄,麵對這個,他還是選擇讓自己的女兒的幸福破碎。
我們的生活就像這個瓷杯,在刹那間被摔得支離破碎,那些碎渣還將我們的皮膚割畫出一條條血印。即使最後,我們可以,也有能力將這個瓷杯重新拚好,但是,難免可以發現這個被重新拚好的瓷杯好會有一條條的裂痕。但是我們的想法往往是忽略這一條條難看的裂痕,跟著時光的步伐,逐漸走向蒼老。盡管我們知道,這個瓷杯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摔碎,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去粘合這個瓷杯,繼續走繼續走。因為我們心裏都清楚,誰也沒有辦法阻止時光讓我們變的蒼老,我們也知道,麵對破碎的瓷杯的時候,我們隻有兩個選擇。第一,不管。第二,粘合。不用想,我們都選擇了第二個。
但這往往是最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