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綿綿的,整座城市被一種陰森的白光所籠罩,鉛灰色的雲朵壓得很低,讓人覺得在下一秒就會迎來一場風暴。而空氣冷得似乎讓人窒息,街道上的行人朝著不同的方向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陸澤身上披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衣,衣角倚著風微微地搖曳著。他左耳上深紅色的耳釘在一片深色之中顯得格外耀眼,他高大的身影在湧動的人群之間佇立著。當看到我的時候,他的嘴角正在一點一點地上揚,像是一米澄澈的陽光。我們之間隔著洶湧的人群,而我慢慢地靠近陸澤,就仿佛是在靠近一股巨大的溫暖的愛。
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個愛你的人,無論你愛不愛他。
我接過陸澤特地送來的大衣,他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他身上清香的肥皂香讓我不想離開他。我一點一點地往公司挪動著步子,卻又忍不住回頭。他又用力地揮了揮手臂,我披上了大衣又重新意氣風發地走進公司。
在這個冰冷的城市裏,有無數個精細的齒輪在“哢吱”地運行著。或許你在這個城市裏戴上了虛假的麵具。但你要相信,你要等待,一定會有一個幫你揭開麵具的人。
陸澤失落地低下頭,他深棕色的頭發遮住了他黯淡的眸子。他在夜晚裏看著二十三樓的那盞閃爍的燈光,自己的心冷冷的,一點溫度也沒有。陸澤在幾番猶豫之後,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了顧隨的名字。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標準冰冷的女聲無情地充斥著陸澤的耳朵。然後陸澤又連著播了幾個電話,仍然得到的是沒有感情的聲音。
還是忘記了我的生日嗎?
陸澤覺得自己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一個自己愛了五年的女人現在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而自己卻在自作多情地在顧氏集團的樓下等待她的生日禮物。
也隻能怪自己吧。
陸澤孤寂地走在大街上,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已經將月亮的清輝掩蓋的分毫不留了。街上的行人有的是從附近的酒吧裏出來的,有的是剛剛加完班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仍然鋪灑著大街,隻不過照耀的是一塊清清冷冷的空地罷了。
而陸澤隨便走進了一家酒吧裏,然後在混亂嘈雜的人聲之中跟付城打了個電話。陸澤不停地往自己的杯子裏倒酒,看著窗外截然不同的視線,心中又不禁想起了正在工作而忘掉了自己生日的顧隨。
當陸澤感到有些頭暈目眩的時候,他手中的酒瓶一把被付城搶了過去,付城將自己的酒杯裏盛滿酒,然後一飲而盡。
“怎麼,你也有煩心事啊?”陸澤滿臉笑意的看著付城愁悶的神情,是的,陸澤喝醉了,但他越是喝醉了,外表卻越是冷靜。
“我的煩心事已經憋了很久了。”付城又將自己的酒杯盛滿,“我覺得自己就是混蛋,就是不要臉的惡魔。”
陸澤吸了吸鼻子,“我愛了五年的女人,在我生日的時候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我真是覺得自己可笑,明媚會有失望,卻又自作多情地去找她。”陸澤又端起酒杯,猛喝一大口酒,又感覺到一股熱血衝上了自己的腦袋,但卻衝走不了自己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