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夏天,我們在籌備畢業旅行,正當為預算和地點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聲悶響讓我們短暫地停止了交流。
“什麼聲音,樓上那個龜兒子又從床上跳下來了?”
“你們繼續,我先看書了,商量出結果告訴我就行。”雁城扶正了眼睛,一身疲憊地站起來,回到桌前戴上了耳機。
於是五個人的討論變成三個人,馬睿依然占據主導權喋喋不休,張雨則一如既往喜歡給馬睿下絆子。
“我覺得去南江挺好的,離咱們又近,高鐵也就一個半小時,還有國內第一梯隊的南江音樂學院,還有南方最有文化底蘊的內陸湖,還是南方的經濟中心,你敢說你們當時不想去這個學校?”馬睿一邊打著手勢一邊眉飛色舞地講。
“我就不想去,誰想去?我看是隻有你想去吧?”張雨嗆了他一句。
馬睿現出無可奈何的苦笑,對著我攤了一下手。
“代純,你說呢?”我注意到代純一直在看手機。
他很茫然的抬頭,快速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隨即以下把一抬的方式示意我們他反應過來了,無所謂地說:“我都行——我聽你們的。”然後繼續玩手機。
“唉,今晚就到這裏吧,早睡吧,學士服今晚掛起來,不然有褶皺,明天記得打扮的漂亮點。”我對他們講。
“行,明天再說吧。”馬睿一邊講一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座位,張雨發現了一個非常好的契機,馬上做出千年殺的手勢,朝馬睿剛站起來和他齊平的屁股捅了過去。
“森南闊洛溪!!!”
“嗷!!!”
我有晚睡的毛病,都想去醫院看看了,可是實在是厭惡這種地方,再者不想麻煩別人陪我去,隻能硬抗了。在我將睡未睡之際,模模糊糊聽到走廊上七八隻拖鞋的聲音,密密麻麻急急促促的,像被拿走了食物的幾隻螞蟻,然後又是幾個人竊竊私語,然後是一聲:“臥槽!”
這下子,宿舍除了張雨都醒了,剛分手的馬睿從床上噌的一聲坐起來:“他媽了個逼的,哪個傻逼大半夜整活呢?”
代純也發話了:“還讓不讓人睡了啊...”
馬睿似乎是非常憤怒,準備下床,他已經打過幾次架了,虧了打的都是互相認識的同學,而且確實事出有因,同學們嘛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人去舉報,才幸免不被學校開除。我一臉不情願地攔住了他:“我去看看得了,你歇著!”
我下床穿上拖鞋,小心擰開宿舍門,探出頭去,看到四個人僅穿著內褲,拿著手機在小聲說著什麼。
我回桌上拿了包煙和火,準備出門跟他們講一聲,大半夜的你說,打擾人休息。
“哥們兒們,啥事啊著急八火的,來抽支煙。”我走到他們旁邊說。
他們似乎是無暇顧及我,隻顧著在說,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導彈兩個字。心裏按罵,轉頭回了。
“啥事啊外邊兒?”
“不知道,神神叨叨的,先睡吧,我跟他們聊過了,他們道歉了。”我隻能這麼圓,不然打一架在所難免。
“哦,行,道歉了就行。”馬睿咚地一聲倒下,張雨倒吸一口氣:“**崽子,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