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來到這一世,都肩負著自己獨特的使命。
我望著天,眼睛睜裂,淚水打轉,看到的隻有絕望。
公元二二二四年冬,臘月十二,寒霜飛舞,路麵結冰,鎮上銀裝素裹,一片晶瑩剔透。
我饑寒交迫,在馬路上凍得身體發抖。
我的麵前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笑的有些冷漠。
“如果您還是不能交齊住院費,就請您搬走,不要讓我們醫院難做。”他說完就走,我看著他雪白的如天使的背影,卻感覺比臘月的風雪還要更冷。
“人貴有自知之明,沒錢就不要裝闊非要住院,下一次再找你談話,也許就是在你女人麵前了。”
我渾身一抖,想來此刻臉色應非常蒼白,我肯定害怕,在她麵前說我無能,我心裏就感覺非常的難受,心跳的非常快,咚咚咚……
西鹹中心醫院的重症病床上躺著一個麵色憔悴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個善良的女人,愛我、對我付出了所有的女人。
她的手術需要大量的錢,大量大量的錢。
我要救她。
“別去那裏,我不要你去,你回來啊……”她聲嘶力竭,爬在病床上站不起來,異常蒼白的手伸向我漸漸遠去的背影。
我不敢聽到她哭的聲音,忍不住加快了離去的速度,一個轉角她便看不到我了。
“你去了會死的,我會永遠見不到你,別去,回來啊……”她哭了。
臘月十二晚十一點,古代的子時,陰氣升,陽氣降,鬼會從底層中來到陽間活動的時間。
鵝毛大雪紛落,剪刀鋒利似得大風狂吹在我的臉上。
隻見西鹹中心廣場,水泥地麵上停著我從未這麼近距離見過的軍用直升機。
在巨大的直升機旁,站著神色冷漠的四位軍人,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一根根鐵釘一樣釘死在了水泥地麵上,任憑狂風暴雪的吹打,一動不動。
“我們沒有合同,我們不會支援,我們隻需要那裏麵的秘密,無論成敗你們,隻要被選中將有十萬元獎金與榮譽證書,若活著將其中的東西帶出來,將會有一百萬獎金並且國家會為你們安排工作。”一個軍人冷漠說道,黑夜之中,燈光之間,站在對麵的我看不清他的模樣與表情,隻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冰寒。
廣場中沒有人說話,大多臉色陰沉,去了那裏九死一生,沒有合同,死了也是白死。
沒有人會願意去。
“梧桐村北部五組0212號劉雲,自願參加任務!”我大聲喊道,胸口劇烈起伏,雙手很大力握緊,我很緊張,指甲刺進了掌心的血肉裏也不知道。
我知道許多人都看向了我,人群分開一條道,在黑夜中我走過去,卻看不到兩邊人的麵孔,他們仿佛都隱藏在黑暗中。
踏入直升飛機冰冷的機艙中時,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但是孤零零的我必須義無反顧的走進去。
一個凶險莫測的未知世界仿佛是孤獨的篇章浮現在我的眼前,陌生而寂靜。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我的眼睛隻看到了枯寂的黑暗與絢爛的光,耳朵隻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沉重的腳步聲與風雪似的厲鬼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