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謝誌遠眉頭有些擰緊,有些艱難地開口,
“既然是這樣……那你便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吧。不管怎麼說,你也長大了,我也不好再多管你些什麼。”
聽見他這麼說,兩人都鞠了一躬。之後謝誌遠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叫謝止楓帶著謝吟去安排房間。既然是回來住了,那定然讓他住得開心些。房間安排好之後,又吩咐人給他量身度尺,幫他做了幾套衣服,放在櫃子中備用。
話說這謝吟自從回到謝家之後,便將這偌大的謝府兜了個遍。謝家靠近河邊,自然是水多的地方。正值盛夏時節,這荷塘中的蓮花也都是開的正旺。可惜啊,這太陽太烤人了,也見不到幾個人在外頭玩耍。若是沒有些事情,大多也都是呆在家中或者是樹下納涼的。滿池子蓮花,也因為太陽,而蜷起了花瓣,隻剩下一個粉嫩粉嫩的荷苞了。
謝吟來到謝府已經有三天了。在這三天裏,他雖是到處溜達,到處玩耍,可心中始終有件事讓他無法放下。他和謝止楓走的時候,沈觀是跪在九絕殿外的。也不知他到跪過了多久,那天又下著雨,會不會凍到了?而現在太陽又這麼大,是不是曬得人臉頰生疼?可惜他並不在九絕殿,也不能看到沈觀的任何情況。罷了罷了,他二人早已一拍就散。這些事情,還是就此放下吧……從前那些友好玩耍的場景,還是早些一一忘去吧……
謝家雖然說平時作風多端莊規矩,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風雅,但是鬧起來可也不是一般的嚇人。這才是真正應了那一句“靜若處子,動若瘋兔”。這謝府上上下下,無論是直係的門生,還是外來的客卿,平日裏倒也不見他們玩得如此開心。該讀書就讀書,該學習就學習,該練劍就練劍,該打坐就打坐……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的。可是這到了家宴前幾天,上上下下竟都是燥了起來,似乎就像是一個傳統似的。大家也都不練劍,不學習,不讀書了,而是痛痛快快的玩個爽快。有去外邊采購物資的,有去河中溜達泛舟的,有去街道上幫助那些老太太老爺爺處理家務事的……一些女修也都收起了平時那副淩厲的樣子,穿上了漂亮簡譜,但又不失氣質的襦裙。往日裏隻是盤著一個簡單的丸子頭,這些天也變成了花俏的發髻。不時常施以粉黛的,都抹上了淡妝,隨便幾個往那一站都是很漂亮的一道風景。
正是因為如此,謝吟的脾性又爆發出來了。成日去勾搭那些女修,鬧得大家差點沒一巴掌把他呼出去。
通常情況下都是會被謝止楓逮到的,而被他看到之後呢,大多也就是吐槽他一句“你這性格怎麼就是改不了”,便也沒有人再多說什麼了。可是有人喜歡他,自然也有人在背地裏給他指手畫腳的。就說這些年來成績一直都不錯的一些小輩們,對謝吟可是不爽極了,他們一向嫉惡如仇,知道他是魔君,可不得炸開了鍋。恰好又逢這幾日是家宴,成日三五成群地議論。
而謝吟聽到之後,大多也都隻是笑一笑,便過去了,誰叫他對這種謾罵早就已經產生了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