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變得此般嗜血嗜殺了?”
沈觀看著謝吟,帶著微笑的臉道。
“我向來如此,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荒晴君,你知道有種人叫笑麵虎嗎?我就是呀!你不怕我就突然咬你一口?”
“你做不到,你有傷。”
“哈!荒晴君啊,你以為這點傷能奈我何?別太天真了行嗎?你不沾煙俗,當然不輕易受傷,怎麼?見我經脈斷裂,就當真以為我敵不過你?”
“莫強行運功,會廢。”
“沈觀!我敬你是仙家,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囚我在這裏做什麼?我本為魔,與你何幹?我與你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你現在把我堂堂魔君放在哪裏?”
謝吟像是有些惱怒了,臉上的笑意頃刻間便蕩然無存。
“你餓嗎?”
見謝吟似是要發怒,沈觀又撇開話題,謝吟的內心不禁對他不顧他人的情緒以及忽略重點的能力,感到了萬分的敬佩。
“啊!!!你!!!”
謝吟的哀號聲響徹了整個半蓮沈家。修士們都大眼瞪小眼的感到稀奇,這裏已不知幾萬年沒有這般喧嘩了。
謝吟翹著二郎腿,手上不斷的往口中扒飯,他坐在雅居裏,如果不看他的臉,是很煞風景的一道風采,他的姿勢行為哪一點都和雅居相抵觸。他看著眼前被他吃得差不多的飯菜,心道:這沈觀雖然真的很讓人頭疼,看上去不沾煙俗的一個人,怎麼就有這麼多奇怪的小癖好?不好好聽人講話又是什麼意思?一本正經,沒想到背地裏卻是這麼個人。嘖嘖……還真是高看他了,聽沈子追的家夥說的,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切~不過吧……這飯菜倒也蠻好吃,可惜太清淡了,沒酒沒肉的,我的胃還真是辛苦……謝吟出不去,隻能暗地裏發發牢騷,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依舊坐在文案邊的沈觀。
“沈觀。”
“何事?”
聽謝吟喚他,他才放下筆,抬頭回道。
“你為什麼不肯放我出去?”
謝吟繼續問。
“身傷,不便。”
“那你對我這麼好幹什麼?我修魔唉~你們仙道的人不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嗎?指不定哪天我和你們的三位仙尊鬧個小矛盾什麼的,你這麼做豈不是犯了大錯?”
“無妨,你隻管在我這裏休養,待你傷好,我便送你離開。”
謝吟聽他這麼說,眼珠骨碌的轉了一圈,唇角提起一個弧度,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筷子,走向沈觀。而沈觀見他越走越近,問:
“吃好了?可還習慣?”
可謝吟卻沒有回答,手指豎在唇邊,直繞到沈觀的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肩,嘴唇貼著他的耳垂說:
“荒晴君此般留我,莫不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嗯?”
尾音那一句“嗯”音調上揚,著實勾人心弦,說完還輕佻地在他脖子邊吹了口氣。
“你若是願意,未嚐不可。”
謝吟本還想繼續撩撥一下他,想著他這樣一個仙氣飄飄的人,一定會麵紅耳赤,然後生氣走人趕他出去,哪知道他卻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本來貼在沈觀耳邊的謝吟立即撒手後腿,雙手抱胸說:
“你……你……你懂不懂是什麼……什麼……意……意思啊?不……不要隨便亂講話,知不知道!”
“我知。”
“!!!你知!你知知知知知知知個屁啊知!知你還這樣回答?!”
“仙道有仙侶,道家有道侶,魔道亦有魔侶,世上百家門道,都有伴侶一說,為何不知?本該如此。”
“別扯遠了!我……我可告訴你啊!你!就是你!我……你……你要是真敢大半夜對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你可別怪我不客氣啊!”
謝吟丟下這話便退避三舍,退到了雅居的一處屏風後,才停下腳步,想想方才沈觀說的話,全身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心想:現在修仙道還能這麼玩兒?怎麼臉皮比我還厚?
沈觀見謝吟這般反應,似是笑了,卻又不明顯,隻是唇角輕輕地提了一個淺淺的角度,便隱去了,低頭繼續批閱手中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