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略微歎了口氣,這些前世的人全部找上了門來,一個個都說她的澤裳,都說她欠了好多人的情,欠了好多人的債。為什麼就沒有人理解一下她的心情呢,前世的紛紛擾擾今世還要再受這樣的折磨,澤裳的時候,她是犯過怎樣的大罪麼?為什麼今生還不放過她?
“嗚嗚嗚。”禾清還是哭個不停,岐山雅心中的悲傷也是越來越大,她站起來強行的從嘴角間擠出一抹笑衝著鬼爺道:“抱歉,我剛才確實是莽撞了一些。但是你說的我也不能全信,這樣吧,你立一個誓吧,畢竟我若是有這樣一枚空間戒指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不太好。”
“我理解。”鬼爺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方才她眼中的悲傷也沒有躲過他的視線,若是讓他完全去接受去相信一個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誓約立完,岐山雅稍微一點頭,掃了旁邊還在哭泣的禾清一眼,道:“禾清,就先麻煩你照顧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你……”還好麼?這句話鬼爺沒有說出口,那日他將先祖所寫的事記都讀了一遍,先祖筆下的澤裳自有一種灑脫的氣質,自由並且重情。
他看著岐山雅離開的背影,卻是絲毫體會不到先祖所描寫他欣賞的女子的時候的感覺,倒是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濃重的悲傷。已經到極致,無法再被壓製的悲傷。
岐山雅離了兩個人很遠,看著已經大變樣的空間,提不起半點的興趣。禾清說的對,她不會完全相信胡雪說的話,所以在她的身上下了毒;她也不完全的相信祝英,所以拿了一個小玩具給他,隻要他帶著,日久也會中毒。
她彎腰將躺在地上的傳聲鏡撿起來,撫摸著黃色的鏡麵,一滴滴的眼淚滴落在銅鏡之上。
“千涼,我後日便能同你相見,我好想你。”
她擦幹眼角和鏡子上的淚水,孤獨的感覺從心中紛湧而出,“原來這就是孤獨啊,原來這就是思念。”
那些人的心裏麵真的是有她麼?她又是歎了一口氣,胡雪宋嵩關心的隻不過是她是不是澤裳而已,祝英愛著的也隻不過是她的前世。還有禾清,她心中認定的主人也不過是澤裳,這樣一個她不熟悉又必須熟悉的人。
她抬頭看著已經是變藍的天空,和地上肥沃的土地,以及遠處散發著寒氣的冰山和彙流而下的小溪,她倒是沒有遇見這樣多的人。
“有緣人,你還有一次改變的機會。”遠古的蒼老聲音又從遠方傳來,清晰的傳入岐山雅的耳中。
她的額頭顯現出黑色的符文,但馬上又消失了。
“改變又能改變什麼,不過是為了躲避煩惱而徒生新的煩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