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戰老爺子先開了口，“那個一直藏在景硯背後的那個人就是你！霍弋！”
“沒錯，是我。老爺子竟然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霍弋冷聲道，語氣裏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嘲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東誠……”
“閉嘴！”不提戰東誠還好，一提霍弋便如同被激怒的雄獅雙目赤紅，一片恨意翻湧，“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男人的名字！如果不是他，靜兒又怎麼會承受那麼多痛苦？如果不是他，靜兒又怎麼會枉死！？”
戰老爺子一愣，陡然反應過來，“你……就是因為這樣才……”
“對！我愛靜兒，我視她若珍寶！可你們是怎麼對待她的？！”
隻要一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所承受的痛，霍弋隻就感覺好似有一把燒紅的匕首一下一下不停地挖著他的心髒！
痛到無法呼吸。
“我承認，在靜兒的問題上的確是東誠對不起她，但是……”
戰老爺子想解釋，霍弋卻冷嗤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冰冷地嘲諷道：
“但是戰家沒有錯！你是想這麼說，對嗎？”
戰老爺子沒有說話，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對靜兒這個兒媳婦一向厚愛。
遠勝過南誠家那媳婦，黎媚。
“嗬……”
霍弋看著他這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更是覺得怒火熊熊，他哼笑了一聲，道：
“就是這樣，你就是這樣，從以前到現在，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對！我恨戰東誠！但我更恨戰家！更恨你！”
“為什麼？”
戰老爺子顯然不能理解霍弋對自己這樣洶湧的恨究竟從何而來。
“為什麼？你竟然還問為什麼？你以為當年的慘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如果不是你，為了家族的利益逼戰東誠娶了靜兒，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事情？”
戰東誠不愛靜兒。
這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
但是因為眼前人的命令，戰東誠那軟弱的性子根本不敢違抗，隻有娶了靜兒。
可最後呢……
他卻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他竟然背叛了她！
“如果不是你當年為了一己之私搶走了那份本不該屬於你的‘名單’，又怎麼會有後來的三大家族聯合報複？靜兒又怎麼會慘死？”
對！
都是眼前這個人！
就是他親手造成了這一切悲劇！
麵對霍弋的聲聲質問，戰老爺子隻覺得一陣眩暈，向來挺直的背脊竟一下佝僂了許多，“是……是我的錯嗎……”
兒子、兒媳慘死……
孫子的恨……
所有的事情，真的都是他的錯嗎？
他望向戰景硯。
戰景硯卻隻是冷硬地別開了視線。
對一個對視都不給他。
“也都無所謂了。”霍弋嗤笑一聲，道，“現在……你什麼都沒了，你最看重的‘戰家’毀了，你就帶著絕望走完你不多的餘生吧。”
“你什麼意思？”
戰老爺子猛地睜大了眼睛，卻見戰景硯突然將一份文件交到了霍弋的手中。
“這是什麼？”
他顫聲質問道。
“也沒什麼，不過是‘戰氏’的所有股份而已。”
戰景硯淡淡地道，好似根本不在乎從他手中輕輕轉過的那是多少個億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