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抽完手裏最後一口煙時，寶莉走進化妝間，罵了句：“去他媽的。”
我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寶莉坐到我身邊，極度不爽道：“今天真他媽倒黴。”
我淡淡道：“遇到難纏的客人了？”
她說：“那孫子不願意使用安全套，遭到我的拒絕後，居然強上我。他媽的，要不是為了他那點臭錢，我早抽他了！那麼肥的臉一個勁地往蹭我身體，操，我差點惡心到吐。上帝保佑我千萬不要染上病！”
我笑著說：“有些男人認為，做小姐的都是下賤。人，他們覺得花了錢就是來享受的，而不是來看你的臉色的。”
寶莉皺起眉頭，漂亮的雙眸明亮而有神，她說：“我最討厭這樣的男人。”
我重新點了根煙，認真看了幾眼鏡子裏的寶莉，成熟而性、感的東方美人，雖然才來會所兩個月，卻已經混到頭牌的位子。因為是靠肉體交易吃飯的，身體若是得了病，就等於沒有了吃飯的本錢，所以寶莉這麼大反應，也是正常的。
我彈了彈煙灰，卻說：“寶莉，你已經很幸運了。”
“何以見得？”
“你娜姐我在這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經曆過的事情數不勝數，真要說起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是嚇唬她，我從小姐做到媽咪的位置，付出的代價不比別人少。
因為一些客人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作人來看待，對我們實施性侵害、虐待，甚至是非法的致命傷害。
寶莉似乎有些不信，她掏出煙盒，抽出兩根，慢慢說道：“這幫老色。狼不就是要我們陪上床，最多拿不到錢，還能有啥事？”
我朝天花板吐出一團煙霧，眯起眼睛在想關乎過去的事情。
寶莉等得有些急躁，搖了搖我的手臂，說：“娜姐，你倒是給我說說呀，我哪裏幸運了？”
我掐滅煙，淡淡瞥了她一眼，說：“現在會所之所以這麼太平，是因為之前的媽咪被害，警察介入調查才抓到嫌疑人，聽說那人被判了無期徒刑，事情鬧得很大，我們會所的風氣才得以整改，很多人都不敢來我們會所放肆，就是怕自己會有那樣的下場。”
寶莉吃了一驚：“之前的媽咪怎麼被害的？”
“因為，她拒絕和獅子啪啪啪，惹怒到客人，被人捆綁扔進食人魚池塘裏，活生生被食人魚吞噬，屍骨未存。”
“oh，天啊，真的嗎？”寶莉嚇壞了，臉色蒼白，眼睛裏閃爍著驚恐的光彩，手一抖，煙灰燙在她的手背上，不知痛感。
我麵無表情地說：“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我說了，你是幸運的，比會所裏任何一個人都幸運。”
“娜姐，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
我微微一頓，目光有一瞬間地渙散，卻很快鎮定下來，沉聲道：“你想聽？”
寶莉遞給我一支煙，說：“過會兒其他人該散場了，等下班後我請娜姐吃夜宵吧，到時候還請娜姐給我講一講這群臭男人有多可怕。”
我笑出聲：“這麼好奇？我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你隻會害怕這個職業。你若是打退堂鼓了，我這頭牌的位置可就空著了。”
“娜姐，別這樣嘛，平時我們倆的關係那麼好，我就是好奇你的曾經是什麼樣的。”
我垂下眼簾，手裏把、玩著香煙，似在沉吟，過了半響，才緩緩道來：“我所要講的，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過去。”
還有會所前任媽咪，以及其她人，沒有她們，就沒有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