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燭火忽明忽暗,隱隱可見角落裏躺著一個披頭撒發的女子,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沈清安已經三天滴水不沾了,自從她被司明軒在鳳位冊封禮當天廢除位分,打入天牢,受盡了羞辱與酷刑,她從未想過一直將她視若珍寶的丈夫會這樣待她。
叮當作響的步搖聲由遠及近,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沈清安睜不開眼,一個身披鳳袍,頭戴鳳冠的女子緩緩而來,絕美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在沈清安的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
“姐姐,你!”沈清安滿臉不可置信,強撐著自己坐了起來,直愣愣的看著沈馨婉身上的鳳袍。
“喲,我的好妹妹,怎麼如此狼狽啊?瞧瞧姐姐這身鳳袍可還入眼?”沈馨婉溫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笑,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沈清安,神情倨傲。
她才被打入天牢,她的丈夫便讓她的姐姐取代了她的位置,難道這些年的情意,全是假的嗎?
“司明軒呢?他為什麼不來見我?”沈清安冷冷的說道,隻是微紅的眼眶和顫抖的雙唇泄露了她此時的心痛和憤怒。
“他為什麼要來?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一個階下囚值得他來這種地方嗎?”沈馨婉語帶諷刺,長長的指甲劃過沈清安的臉,嘲弄的說道。
沈馨婉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直的插入心髒,疼的她喘不過氣來,她一直騙自己司明軒這樣待她是有什麼誤會,可沈馨婉的話打破了她的幻想。
司明軒娶她,珍她,重她,不過是為了她身後的勢力能助他登上皇位,如今天下已定,便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沈馨婉,為什麼?”沈清安充滿恨意的目光盯著麵前滿身華貴的女人,雙重背叛的恥辱和傷害攀升到了頂點,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憑什麼你生來就是國公府的嫡女,身份高貴,父親疼愛?而我卻要背著庶女的名頭處處矮你一頭?我沈馨婉論容貌才氣哪一樣不如你?憑什麼你這個廢了雙手還不能生育的廢物就能嫁入瑞王府為妃,而我卻隻能做個側妃?我發過誓,你沈清安有的,我統統都要搶過來!”沈馨婉滿臉的瘋狂,一把抓住沈清安的頭發,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沈清安心寒如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微顫的雙唇吐出嘶啞的聲音:“這些年來,我對你敬愛有加,我有的也都想著為你準備一份,什麼好的都給你,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姐姐!”
“我的確不是你的姐姐,我的親生父親啊才不是那個老匹夫呢,嘖嘖,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父親啊,已經被我的父母毒殺在府中了,隻怪他自己蠢,連我是不是他的骨血都搞不清楚,哼,得此下場都是活該!”沈馨婉一臉冷漠的說道。
“沈馨婉!”沈清安隻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開,顧不得滿身的疼痛,惡狠狠的衝向沈馨婉,雙手掐上沈馨婉的脖子。
“他就算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他也疼了你半輩子,你們怎能如此狠心?你這個畜生!”沈清安眼神凶狠的如同一隻野獸,赤紅著一雙眸子吼道。
沈馨婉一把將沈清安推到在地,冷冷的說道:“怎麼?就憑你這雙已經廢了的手,還想掐死我不成?”
“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的祖母也已經死了,她撞破我母親的好事,被活活氣死了呢,真是不中用!還有你那個廢物哥哥,我們將他打斷了雙腿,毒啞了他,丟在沈府的地牢中喂了老鼠。”
她自小敬重愛戴這個姐姐,無論什麼事情都讓著,將沈馨婉的生母柳氏當作自己的母親,不忍沈馨婉和柳氏日日在她麵前哭訴,因著身份而不受人尊重,她求父親將柳氏扶正,給了沈馨婉與她同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