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魯一臉不屑:“血,我流過了,自己讓它流出了,你蘇赫巴魯問得問題,我也都回答了,既然你說馬上就能證明,那你就證明吧!”
蘇赫巴魯笑著點點頭,慢慢走近唆魯,抬起唆魯那隻被劃破的胳膊,直盯盯地看著。
唆魯不解其意,問道:“難道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盯著他?”
“閉嘴!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蘇赫巴魯突然黑著臉喊道,眼睛則一直停在唆魯胳膊上的傷口上。
蘇赫巴魯這一吼,驚住了所有人,烏布泰朝唆魯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察哈爾則做好了應對唆魯可能會怒而反抗的準備,其他幾個兵士也被因這吼聲而警戒起來,他們實在不知道身為怯薛軍哨衛長的唆魯會不會因此不配合。
唆魯則一臉驚訝地看著蘇赫巴魯,他的心裏的確產生了怨氣,可不知為什麼,自己怒不起來,更無力發作,甚至連埋怨地叫嚷兩句都無法做到。
我這是怎麼了?平日裏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也從來都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應該憤而拔刀才對,怎麼隻是傻傻地站在這裏?
唆魯想道。
“麋狼天下,聖母為公。邪靈必滅,日月可昭!”蘇赫巴魯肅穆地吼道。
唆魯莫名其妙地看著蘇赫巴魯,他不知道蘇赫巴魯在念叨什麼,但也不好再開口發問,省得又被蘇赫巴魯怒懟,而自己卻又無法回懟。
烏布泰和察哈爾也不知道蘇赫巴魯在念叨什麼,但是根據先前的經驗,他們知道蘇赫巴魯不是在故弄玄虛,因為他們在不久之前親眼見過蘇赫巴魯寥寥幾句便將裝扮迭木答兒的鹿角幻靈給趕跑了。
“你做了惡事,還想跑嗎?”蘇赫巴魯的眼睛離開唆魯的胳膊,仰頭看著天。
烏布泰、察哈爾、唆魯以及所有先鋒隊兵士循著蘇赫巴魯的目光看去。
“什麼都沒有啊?他在和誰說話?”在場所有人的心裏都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但也都不敢向蘇赫巴魯發問。
雖然他們看不到,蘇赫巴魯卻看得清清楚楚:唆魯的腦袋上方有一個騎著巨大的雄庫魯的鹿角人,這鹿角人正傲慢地看著蘇赫巴魯。
“既然被我逼了出來,你就別想跑了!”蘇赫巴魯對鹿角人吼道。
“蘇赫巴魯,你真是不自量力!”鹿角人叫道。
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察哈爾一臉驚訝地問道:“誰?誰在說話?”
蘇赫巴魯瞪了察哈爾一眼,察哈爾立馬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蘇赫巴魯,你知道我是誰嗎?”鹿角人問道。
蘇赫巴魯義正言辭地吼道:“鹿角幻靈的一個影子罷了,少在這裏裝腔作勢!”
“哈哈!一個影子罷了?”鹿角人叫道,“就算是一個影子,也能輕鬆要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蘇赫巴魯轉頭向烏布泰等人吼道:“大家別聽這個鹿角人胡說,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取任何人的性命……反倒是咱們可以讓他乖乖聽咱們的話!”
烏布泰等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們相信蘇赫巴魯的話,就連唆魯,也開始相信蘇赫巴魯所說的了。
“哈哈!蘇赫巴魯,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怕你嗎?”鹿角人挑釁道。
“你到底怕不怕我,你自己心裏很清楚!”蘇赫巴魯說道,“而我什麼時候讓你難受,是我說了算,你剛才去過主力軍的駐地了吧?假扮真金太子擾亂軍心,現在,如果你能照著剛才在主力軍駐地時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我就可以考慮暫且放你一馬,讓你先滾回老窩交差!”
鹿角人大笑:“哈哈哈!蘇赫巴魯啊蘇赫巴魯,你果然和你主子迭木答兒一樣,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放我一馬,更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能耐,竟會說出如此猖狂的話……”
“鹿角幻靈!邪靈必滅!”蘇赫巴魯打斷鹿角人的話吼道,緊接著,蘇赫巴魯咕嚕咕嚕地說了一陣,烏布泰等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聽得鹿角人的慘叫。
“別念了!別念了!”鹿角人叫道,“再念我就不客氣了!”
蘇赫巴魯沒有理會鹿角人,繼續咕嚕咕嚕地念著。
唆魯雖然看不到鹿角人,但從鹿角人的慘叫聲中,察覺出蘇赫巴魯不是常人,他不僅能夠看到大家看不到的東西,還能與這無形之物對陣。
“別念了!求求你了,隻要你別再念了,我便按照你說得做!”鹿角人痛苦地叫道。
“看來這鹿角人也沒什麼骨氣嘛!這麼輕易便就範了!哼,看來這些東西並沒有傳言中的難對付!”察哈爾想道。
蘇赫巴魯停止了念叨,黑著臉對那鹿角人說:“邪靈!還等什麼,還不按照我剛才說的做?像在主力軍駐地假扮真金太子一樣,把當時說給忽必烈汗和眾兵士們的話,再說一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