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竟真成了過街老鼠。
君敏幾乎是硬著頭皮一路走出來,快步走出華藝大廈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君敏下意識回頭,心髒仿佛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風痕為什麼會在這裏?
在她頭腦思及不清的時候,風痕已經邁著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君敏反應過來,轉身想逃。
風痕兩步追上她,一伸手攥緊她的手腕說:“跑什麼?我會吃人嗎?”
他的手指一觸及到她,君敏就開始全身發冷,他是不會吃人,但是,輿論會。不僅如此,它還能讓人萬劫不複。
君生被逼無奈,隻得轉過頭來。她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風痕說過話。
“風總,你到底想怎麼樣?還嫌天下不夠亂麼?我真的無意破壞你和張圓的婚約,你看,我其貌不揚,又本事不濟,怎麼能跟張圓相媲美呢?我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看上我,而我也真的沒想過攀高枝……我是憑借自己的小聰明想借著你在江城的威望躲閃麻煩和達成一點兒小願望……可是,現在報應已經來了。我思考了一天,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以後這樣的便宜哪裏還敢撿。所以,風總,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給你招惹麻煩……”
她用了幾次力,仍舊抽不出自己的手。君敏簡直要急哭了,抬起頭來憤怒的看向風痕。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麻煩,由其他出現在這裏,更是火上澆油,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多少眼睛都盯著她呢。君敏知道,回頭不說一場血雨腥風,但是,那些人的口水足以將她淹得半死。
風信說得對,她根本沒資格跟這些人角逐,隻因她勢單力薄。
而風痕又像鐵了心,看她拚命掙紮,他手上的力道反倒緊了半分。
夜風中他的嗓音低沉:“你想橋歸橋便橋歸橋,世界上哪有那樣便宜的事情?而且,誰說我不會對你動心?既然事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幹脆隨波逐流在一起好了。不然枉費了張圓極力斡旋的苦心,我也覺得很愧疚。”說著,他用力將人拉近。
君敏隻覺得一陣冷風猛烈的灌進鼻腔,接著她的整張臉也撞進了風痕的胸膛裏。
華藝周遭從來不缺記者,加上來來往往的同事,風痕的這樣一個舉動直接將兩人的關係推上了風口浪尖,同時也在昭告天下,他和君敏的關係特殊,很顯然他在回應所有人的好奇,公然承認自己對君敏的感情……
即便君敏的心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但是,她仍舊能夠想明白風痕這樣做會帶來的後果。
下意識驚呼出聲:“風痕,你瘋了。”
風痕簡直再清楚不過,今天的事情或許在君敏看來糟透了,但是,他不這樣覺得。他倒要感謝張圓和媒介給了他這樣一個順理成章的機會。不然他還想不出要怎麼開口才能不把君敏嚇跑,現在好了,她因為他的事情倍受辱沒。做為當事人,或者說罪魁禍首,他理應負全責。
他覆在她的耳畔說:“我可沒瘋,我清醒得很……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誰說我不會看上你?你比張圓差在哪裏?現在不是你來攀高枝,是我要對你負責任……”
君敏心跳如鼓,腦子裏越來越混亂,再一張口不由得聲音急促:“好了,風總,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要走了。”
她用力的推了風痕一下,由於力道過猛,跟著退後幾步。
夜色中風痕的眼睛清澈明亮,像銀河中的星子一般,有穿透夜色的魔力。隻是,這樣的美好讓君敏沒辦法直視,她知道不可以,兩人在一起簡直天誅地滅……所以,聽了風痕的話,她惶恐得隻想逃跑,甚至有些慌不擇路。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唯獨風家的男人不行。
風痕眼睜睜地看著她一路逃開,瘦小的身姿埋進朦朧的夜色中。相比之下,那些頻頻側目的路人反倒看得格外清楚。
風痕嘴角鉤的出一抹痕跡,過年今天晚上所有的揣測都可以停止了。他的感情可以公然的站到陽光底下,並開始準備抵禦外敵。
司機很快將車開了過來,風痕矮身坐進去,那車直接開走了。
但就是這短暫的一幕已經在整個華藝炸開了鍋,原來風痕和君敏是真的,而且看樣子明顯還是風痕主動,不然他不會在緋聞傳出後,親自找上門來,他擁抱君敏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就是在主動承認錯誤……了解的人都知道,風痕什麼時候如此低姿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