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不絕,天氣陰的跟殤誠的臉色有一拚,我識趣的躲開危險源來到客廳。
殤誠此人心高氣傲受不得挫折,打牌隻要被人封2就一肚子怨氣,找不到別人麻煩,必然來找我的別扭。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對著電視手捧一杯溫熱的咖啡,豎著耳朵聽書房動靜。五分鍾後隻聽鼠標重重一摔,“胖丫,上茶。”
聽得吩咐,我放下杯子,應道:“清心下火茶麼?”
“下什麼下?我還在莊上,龍井茶。”聲音氣急敗壞,隱含怒火重重。
我撇撇嘴,就這風度還被人稱讚說什麼L平台幽默風雅最受歡迎的男子。人啊,網絡上一個樣,現實就是另外一個樣,如同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天差地別。
當初是誰忽悠說他是優質男來的,還信誓旦旦說我配不起他,害我自卑許久。
把茶放到他左手邊,湊過頭對著電腦屏幕掃一眼。天啊,他們還在2,已經跨莊被抓了140分,再看右上角邊家A比2領先。太慘了,這副牌結束邊家跳級打2本局比賽就結束了。
收回目光,我不敢看他臉色,低著頭小心翼翼準備退出書房。“又想躲出去?”
我頓腳直起身子,若無其事看向書架,“家裏就我們兩個人,誰躲誰啊。”
“遇事不敢麵對,你這是老毛病了。”
可笑不,他自己打輸了牌遷怒我遷怒的如此理所當然,太無恥了吧。
我挑挑眉,沉聲道:“上次輸牌我在你身邊,你說我不夠旺,害你手氣差輸牌,這次……”
“我說牌了麼?”
眼角餘光看到那家夥丟開鼠標,右手端起杯子送到唇邊神態悠然喝茶。心裏尋思,他這次別扭找的讓我摸不著頭腦,該如何應對呢?
重新回到S市一個月,進門那一刻看到家裏沒有其他女人入住的痕跡我才真正鬆口氣。我不介意他有故事有隱私不願意跟我分享,可是底線在不能忍受腳踏兩隻船。
我們複合的過程平淡無奇,殤誠秉承一貫死鴨子嘴風格,不道歉不求饒用一個ID克星表明態度,然後順理成章約我打牌,繼而重修舊好。
對於他和米朵的事情他唯一的解釋是覆水難收,彼此不想破壞曾經的美好記憶,選擇一輩子不再相見。他這麼說我全盤接受,縱然心底有許多疑惑,選擇相信他以後統統自動屏蔽。
難道今日殤誠想了斷這段公案?不是吧,他明明興致不高,我瞟他一眼,臉色算不得太好也不差。他一貫不陰不陽,相處日久長得是對食材的挑剔程度,對於察言觀色還是生疏的很。
殤誠喝完茶,目光沉靜在我身上打轉。
我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轉念想起前幾天他幫我換崗位,忐忑不安之餘說:“我不懂那些專業知識,做不了咋辦?”
他也是這樣的目光盯著我,說:“不懂可以學,可以問。”
好吧,我退後一步坐到電腦桌上,問:“你讓我麵對什麼?”
“我打牌你在邊上嘀咕不停,不就想知道我對家是男是女麼?”殤誠理所當然說。
我被他氣笑了,反口說:“你覺得我有那麼強的好奇心麼?你當初一句她回來了我二話沒說回Z城,與當時的情況比,你和誰打牌重要麼?”
“所以我才說你是老毛病,有什麼不能問不能說的?你心裏在怕什麼?”
我一怔,在他麵前總覺得不夠坦然,總覺得他不是我能擁有的始終存著客氣和疏離,即便在最親密的狀態腦子裏也有一絲清明。
我總是不停的得到失去,失去的比得到更快,所以極度沒有安全感,對人對物一直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上次離開不是不心痛,痛的同時心裏還有一番衡量,幸虧能承受。
慶幸的同時心裏說看吧,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殤誠他終究不是你的。
心裏突然有感觸,悶悶的,我揚起頭看一回天花板,說:“我小時候極度渴望過一個耳環,為了得到它,撒了謊說了許多違心的話,短暫擁有以後還是失去了。那種難過對孩子來說足以刻骨銘心,從那以後我就學乖了。”
說著把目光轉回到殤誠臉上,他臉上顯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緩緩說:“不是我的強求不來,一切事平常心對待才能不讓自己受傷。殤誠,你懂我的意思麼?所有人說我配不起你,縱然我嘴上不讚同,可心裏認定了我的確沒有那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