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再怎麼努力,也隻能辨別出祁憐說的這一個字而已,“還有什麼?你還想說什麼?”
其實,祁憐說的那句話說:賀言,我好痛,你為什麼還不來?
麻藥生效,傷者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祁憐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看見大亮的一片,同手術室的無影燈那種光不一樣。
現在照在她身上的,是有溫度的光亮。
她能感覺得到陽光有溫度,身上卻感覺不到溫暖,渾身都覺得冷。
祁憐手指動了動,想把手縮進被子裏,卻發現床頭趴了個人,自己的手被那個人握在手心裏,拿不出來。
“賀……”她張了張口,喉嚨裏隻冒出一點含糊不清的聲音,下一刻便閉了嘴。
她定定的看了對方一會,而後別過頭,手一點一點的從賀言的手心裏挪出來。
隻是還沒動兩下,便動不了的。
“你醒了,是不是?”賀言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守到現在,幾分鍾前才合了眼小憩,卻也不敢睡深過去。
所以祁憐稍微有一點點動靜,他立馬就驚醒了過來。
祁憐不願意看他,也不出聲,隻是執拗的一直想要把手抽回來。而賀言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捏疼了她,最終,還是放了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男人站起來走了兩步,又跌坐回椅子上,又站了起來,“身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我去叫醫生過來。”
之前她一直睡著時,賀言還能一直守著,如今人醒了,便覺得沒臉繼續待下去,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怕驚擾了她。
昨晚的手術是林羨魚做的,剛出手術室,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被另一個醫生喊去幫忙
。忙忙碌碌的,一直到現在才從手術室裏放出來。
結果還沒喘勻氣,又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拽著她就走。
“哎哎哎,幹嘛呢?”周恒坐著輪椅衝過來,雙臂張開攔在兩人身前,“賀言,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對待林小姐很沒禮貌你知道嗎?撒手,快撒手!”
他死命的把賀言的手掰開,然後自己握住了林羨魚的手,一臉警惕的說:“賀言,她是我罩著的人,你莫要動粗!不然,不然我會跟你翻臉的!”
昨晚他們一直守在手術室外,祁憐被推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結果林羨魚還來了句,“病人情況很不好,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賀言整個人就炸了,若不是有另外一個醫生把她又拖進了手術室,他都要以為兩個人要打起來。
周恒仍是心有餘悸,而賀言又冷著個臉,尋仇似的,這怎能不叫人擔憂?
“閉嘴!”
“你閉嘴!”
林羨魚和賀言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而後又對視一眼。
“對不起,昨天是我失態了,請林小姐見諒。”賀言低了低頭,“她醒了,你能去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