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的功夫,她能做的診斷已經全部做完,從表麵上看祁憐受到的損傷並不是很大,除了腿部有輕微的骨裂,其他的倒無大礙。
現在就怕內髒有沒有損傷,有沒有內出血,這不是隨便看兩眼就能診斷出的,必須要去醫院才行。
周恒還沒鬆下一口氣,手下就摸到一片濡濕,抬起來一看,差點沒暈過去:“血,是血!你快看,是血!”
林羨魚低頭一看,頓時心頭一涼。
大片的鮮血從祁憐的身下湧出,身上的白裙被浸了血,正在慢慢變色,這情況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林羨魚臉色白的不像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此前她就察覺出祁憐身體有點不對,很像是懷孕的症狀,隻是當事人不知道。
也怪她顧忌到那兩人的關係,不好直接說明,便暗示了祁憐要多注意身體,有空來躺醫院做個體檢。
得,這麼這麼一搞,也不用做進一步的檢查了,她確實是懷孕了。
賀言趕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一個人斜躺在地上,一個人半跪著,還有一個悄無聲息的躺著,沒有半點生氣。
“這是,怎麼了?”賀言一把把林羨魚推開,想抱起地上的人又不敢動,紅著眼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周恒急了,不顧身上的傷硬坐起來,拉住林羨魚的手,喊:“不是她的錯,是祝媛!祝媛開車撞了祁憐,我看見了!”
“什麼?”
賀言欲要細問,下一刻也發現了祁憐的不對:“血,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林羨魚給了周恒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稍安勿躁,道:“賀少,你在這裏毫無用處,請你保持冷靜,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她不敢把祁憐的情況明說給對方,怕他知道後太激動,場麵越發亂。
“我,對不起。”賀言看遍祁憐全身,隻敢碰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手裏,幾乎是哀求的說:“林小姐,求你盡全力,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林羨魚大概是知道發生什麼了,覺得有些好笑,刺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又覺這話自己說不太合適,又道:“我會盡力。”
救護車終於到了,來的隻有一輛,傷者卻有兩位。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林羨魚就指揮著把祁憐送上了車,又攔住賀言:“車內空間狹小,您還是莫要跟上來了。”
賀言眉頭一皺,又聽對方道:“別忘了,地上還躺著一個,是他救了這位小姐,你就這麼不管不顧了?”
囑咐對方把傷勢不怎麼嚴重的周恒送去醫院,林羨魚則是跟醫護人員一起把祁憐送去醫院。
人一下子都走空了,隻餘下一個站一個躺的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周恒忍不住問:“賀言,到底發生了什麼?祁憐怎麼會……祝媛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想起擦身而過的那一眼,周恒現在想起來還會打寒顫,平時柔弱的女人怎麼會那麼狠心,竟然發了狠的要置祁憐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