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久了之後,便覺得也不過如此,一動不動的景象,即使再美麗也好,兩天過去了,也該讓人產生審美疲勞了。
祁憐一直在那間公寓裏留了兩天三夜,一直沒回家,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被洗幹淨掛在陽台上,其餘時間就從賀言的衣帽間裏隨便拿了件出來穿。
不是連回趟家的時間也沒有,是怕他跟那天早上一樣,算著時間匆匆的回來一趟。
倘若自己恰好不在,那豈不是難過?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一,賀言一直沒再回來過,也再沒半點消息。
祁憐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上班就該遲到了。
她轉身去了陽台,把掛了兩天的衣服收進來,又剝掉身上寬大的男士襯衫,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套了回去。
照了照鏡子,伸出兩根食指抵在兩邊嘴角,微微往外一抹,拉扯出一個微笑。
蒼白而素淨的臉,頓時增添了一分明麗。
“不錯。”
祁憐對著鏡子點點頭,自我肯定了一句,轉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到了公司樓下,意外的碰上一個——同事?酒友?
麥穗踏著風朝她走過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笑意,卻難得的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你這一身衣服到底要穿幾天?秘書處的人工資有那麼低,讓你多置辦兩套衣服都不行?”
雖然這問侯,似乎有點不太中聽吧,祁憐這麼想著,回以一個微笑:“麥總監早,您是昨晚沒睡好?要不要一起去買杯咖啡提提神?”
對方的臉上已經細細的撲好了粉,卻仍舊遮不住那臉上的疲憊之色。
祁憐隻當對方是工作太辛苦,完全沒想到是那場酒留下的後遺症。
“謝謝,不必。”麥穗毫無感情的回了句。
她湊近了幾步,仔細的端詳著祁憐的臉,臉上似有探究之色:“你……”
“我怎麼了?”祁憐被她看得頗有些不自在,想要往旁邊挪挪,卻被對方掐住了臉。
她臉上的肉都被擠在一起了,說話也有點含糊不親:“麥、麥總監你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麥穗死活不鬆,看了好一會,似是自言自語著說:“怎麼你就一點痕跡也沒有?怪不得我是姐姐,歲月不饒人。”
“什麼?”
祁憐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沒事。”麥穗終於鬆了手,抬了抬下巴,忽然說:“來,再叫一聲姐姐來聽聽。”
“哈?”祁憐目瞪口呆,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姐姐?”
麥穗滿意的點點頭,低頭在包裏掏啊掏的,結果掏出一小塊巧克力,往祁憐手裏一塞:“真乖,給你吃的,不用謝。”
祁憐有種小時候被怪阿姨摸了頭,然後被塞了一塊糖,警告自己不許回去告父母的熟悉感。
難道是那頓酒喝大了,對方醉得不清,到現在還迷糊著?
麥穗走了兩步,發覺對方還站在原地沒跟上來,回頭喊了一聲,語氣不善:“還杵在門口幹嘛?擋路還是裝門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