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事態有沒有那麼嚴重,畢竟連想都不敢想,生怕……
“嗯,都會好的。”賀言托著她的後腦勺,稍稍用力把人拉近自己,額頭抵過去,“會越來越好的,隻要有你在,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耳鬢廝磨,大抵便是這般場景。
祁憐此刻隻是覺得對方有些患得患失,略微感到有些好笑,又想著陷入感情羈絆的人大概都是這般。
如此想著,心中竟品出一絲快意來。
若非要形容,那便是用——“大仇得報”這個詞,意思雖不太對,感覺倒是如出一轍。
那些曾經隻有自己品味過的感覺,如今對方也感覺到了,或者該用“同甘共苦”來形容更為貼切嗎?
祁憐想,在度過那些苦難之後,之後的日子是否就能回甘,她很期待。
“我也是。”祁憐的雙手繞到他的背後,把臉頰貼上去,感受著柔軟衣料下的那句溫熱身軀,“等把舊事了結,我們就來談談我們的將來。”
“舊事,你打算怎麼了結?如果找到了那個肇事者,你想要怎麼做?要對方付出同慘烈的代價,還是……”賀言的身體繃得有點緊,好像在隱忍什麼。
祁憐嗯了一聲,“什麼叫做同等慘烈的代價?我總不能把那個人的父母也給弄沒了,那樣也太……不過我也不打算原諒那個人,至少也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逍遙了那麼多年,該還的總還是要還的。”
“祁憐……”
“怎麼了,賀先生?”
賀言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如果有一天,我……”
“噓。”祁憐打斷他,柔聲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今天說的這些話,可完全不像平時的你。”
“大概吧,我確實有點累了,才想來見見你。”賀言撫.摸著對方那一頭絲緞一樣的頭發,聲音沉悶,“一見到你,我才覺得這無聊的生活有了那麼一點意義。”
祁憐低低的笑,身體都跟著輕顫,忍俊不禁道,“啊,原來我的作用跟能量飲料差不多。”
“不是。”
她於自己的意義,是太陽,擁有耀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卻能一直鍥而不舍的去追求。
那是自己畢生不可多得的溫暖。
說他自私也好,貪心也罷,這樣的溫暖他不想放手,想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就算是強求,也想要多留一會。
不,不止是一會,他想要握著這樣的溫暖,走過漫長的一生。
祁憐不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溫情,頗覺有些肉麻。
“晚上留下來吃飯怎麼樣?”她說著,就噌噌噌的跳下床去了廚房,看著空蕩蕩的冰箱,又倚著門問他,“我好像沒什麼存貨了,要不,晚上還是出去吃?”
賀言無奈的笑笑,拿了外套把人裹住,“去換件衣服,時間還早,去超市采購完再回來也來得及。晚飯就在家裏吃,別想偷懶。”
“嗯,那就在家裏吃。”祁憐的眼睛笑得眯起來,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似乎在肯定什麼。
超市裏人很多,大都是兩人同行的組合,看起來都是和他們一樣,一家人出來準備采購晚餐用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