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已經給她了,賀言挽留的意思也夠明顯了,祝媛還是有些忸怩拿喬:“那我若是留下來了,祁秘書豈不是又會不高興?”
賀言的臉色變了變,很快的恢複正常,“怎麼會,祁秘書向來心胸寬廣,剛才也並不是真的在跟你生氣,你莫要誤會了她才好。”
廢話,她能不生氣嗎?別說祁憐,便是他自己也氣的很,好好的一個公司,幾時出過這樣的麻煩事?
又有幾個人敢像這般的裝腔作勢,偏生他又動不得。
是的,他曉得這件事主要還是祝媛挑起的,至於祁憐……怕是也有錯,他是一個都不能罵,也不敢罵。
罵了這一個,豈不是讓另外一個看了笑話?
按照祁憐那個性子,估計真會直接交了辭職信上來,頭也不回的就走掉,她可沒有祝媛這麼好攔。
賀言覺得有些頭疼,當初是他做錯了,怎麼也不該把祝媛帶進公司的。
這就跟請了尊琉璃佛回來似的,得耐心供著,連擦灰都得小心,不然一不小心碰碎了,麻煩就大了。
“你什麼意思?”祁憐真的是很想扭頭就走,不去看對方的那副嘴臉。
隻是因為顧忌到賀言在場,隻要她不是瘋了,非要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的情分的話,她就無論如何也得忍下這口氣。
祝媛抱著胳膊,眉梢往上挑了挑:“既然是誤會,那就請祁秘書道個歉,這事就算是揭過了。”
當著賀言的麵,向這個女人低頭?祁憐隻有一句話奉上:想得美!
“祝媛。”賀言把那封辭職信慢慢的撕碎了,還給她,“這事,到此為止。”
“可賀言哥哥,她打了我,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祝媛撩了撩頭發,把受傷的半邊臉露出來。
賀言神色有些複雜,緩了緩道:“下午你不用來了,好好在家裏休息,臉上的傷也仔細處理一下。至於祁秘書,你就……”
祁憐眸色一凜,以為對方真的要讓自己道歉,頓時就忍無可忍了,說了句,“王總監找我還有事,我現在必須得去一趟。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也不去看那兩個人的臉色,步子走的飛快,好像逃難一樣。
等拐了個彎,確定他們看不見了,祁憐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又覺得自己就這麼走了,倒真像是自己心虛了一樣。
隻是不走,留在那又能怎麼樣呢?
她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終究是沒辦法豁地出去的,什麼時候才能跟祝媛一樣,不顧後果,肆意妄為一回?
答案大概是:你死,或我亡之後。
賀言看著祁憐離去的方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惹她傷心了?
當時的那種情況,恐怕也沒別的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他不問緣由的就先疑心了祝媛,這也是不公平的,哪怕祝媛先告狀,自己也覺得對方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再看祁憐那時的神情,他也確實不得不相信,可能是祁憐一時忍不住了,才向祝媛發難。
她們兩個人,哪一個都不好罵的,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