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已經決定了的事,卻還想著等自己回來,就跟受害人見證加害者被處決一樣,心裏大概會舒服一些。
祁憐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對方此舉,考慮的是她呢?還是,不止是為了她?
是,她對於祝媛始終心存芥蒂,隻要對方不離開,她的芥蒂就不會消除。
而賀言也存在著包庇對方的嫌疑,比起祝媛這個人的存在,這一點更讓她不爽。
從早餐店出來以後,也差不多到上班時間了。
祁憐陪他慢慢的往回走,隨口問了句,“你之前都是吃的西式早點,頭一次吃這樣的小食,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賀言回想起口腔裏的滑嫩觸感,誠實的說,“新奇的東西偶爾嚐試一下就可以了,大概是習慣使然,我還是更喜歡吃沒有味道的麵包片。”
祁憐點點頭,“你就是這樣固執,什麼習慣一旦形成,輕易不肯更改。不管是東西還是……真是個長情的人。”
對他來說,嗬護祝媛是習慣,而自己作為新來的人,想要同他的習慣一教高下,是不是有點太勉強了呢?
不可否認的是,她在賀言心裏的地位絕對不低,恐怕早已經超越了祝媛。
即使……即使如此,祁憐卻覺得心中還是很壓抑。
因為哪怕她很重要,卻也無法使得賀言完完全全的放下祝媛,不管是餘情未了還是別的……這個認識,都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你怎麼了?好好的,出什麼神?”賀言叫了她好幾聲都不見回應。
祁憐走到車邊停下,搖搖頭,“想了一點事情,你要走了嗎?”
“怎麼?舍不得?說好半天假,你老老實實的休完再回去。”賀言張開手敞著懷抱,“要抱一下嗎?”
難得的,見對方有如此黏膩的行為,祁憐的心思卻在別的事情上,隻是很順從的張開手迎了過去,把臉貼在對方絲滑的西服麵料上。
很親密的動作,她的心情卻沒什麼波動。
在賀言離去之後,她回到房間裏也並沒有休息,而是著手開始準備午飯。
她中午要帶著自己做的便當,去公司跟賀言一起吃飯。
她忙忙碌碌了兩個小時,趕著午休前換好衣服化好全妝,對著鏡子照了照,從頭到腳都是刻意打扮過的,無一處不精致。
看過了,滿意了,祁憐方才挽出一個微笑,昂首挺胸的踏進了公司的大門。
這回她沒有再乘專用電梯,擠在人堆裏等電梯到了頂樓,腳步不停的往辦公室方向走,路過祝媛的辦公桌時停頓了一下。
桌麵收拾的很整齊,上麵還有一個手包。
“不是說休假?難道她已經回來了?”祁憐瞥了一眼,繼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不早不晚的,還真是巧的很。”
她推門時頓了一下,反手在門上敲了三下,卻沒有得到裏麵人的回應。
祁憐沒有等下去,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咦,奇怪,人怎麼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