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房子的意義,於她來說很是深重,所以她才會選擇住在那裏,但如今賀言竟然說要送給自己。
這其中代表著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
表示著從此以後,他再不想同自己有任何牽扯了。
“賀言哥哥,你怎麼能……”祝媛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低頭,“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是你的房產,就這麼送給我了,算怎麼回事?”
賀言很不在意的說:“那又有什麼關係,你是妹妹啊!就算是看在萱姨的份上,我照顧你,那也是應該的。”
“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一套房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就隻是我的一份心意而已。”他頓了頓,忽然伸手摸了摸祝媛的頭,語氣溫切,“那套房子過戶給你,以後就當作你的嫁妝。等你真的要出嫁了,我再補一些別的給你,一定不會委屈了你。”
這話說的,好像他真的是一位愛護妹妹的兄長一般。
祝媛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她覺得,還是應該笑一笑的。
畢竟啊,她愛的人如此體貼的為自己著想,連嫁妝都備好了,比真正的娘家人還要做的周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可是,賀言不是別人,而是、而是她愛的人啊!
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
祝媛有千言萬語,就沒有一句可以說的出口,所有的心思都是不可告人的,是絕對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的。
“哪裏要這麼麻煩?也難為你費心,隻是……”她抬起頭,眼中光波流轉,似是哀戚,“可能是用不上的,這輩子,我未必會跟別人結婚。”
明示也好,暗示也罷,反正她的心思對方未必不知道,隻怕也未必會理會。
果然,賀言就隻是眯了一下眼睛而已,也沒說其他的話,隻是道:“說了是給你的東西,留著就是,以後是自己住還是賣掉,全看你自己的意思。”
他並非是對祝媛的話無動於衷,而是覺得,那是對方的選擇,自己不應當去幹涉。
“萱姨的病情怎麼樣了,看著臉色好像還是很蒼白。”賀言沒進去,怕打擾了病人修養,便隻在門口遙遙的看了一眼,頗有些擔心。
祝媛哪裏還有心情照看病人,這幾天她雖守在醫院,卻沒多少時間是待在病房裏的,對病床上躺著的人也並沒有那麼在意。
聽了這話,她往裏看了眼,有氣無力的回道:“病的久了,一直趟在床上沒有活動,臉色當然好不到哪裏去。”
她這語氣很怪,像是在抱怨什麼一樣。
賀言表示理解,整天悶在醫院裏,病床上躺著的又是自己的母親,哪個正常人會有好心情?
“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一定都給你辦妥。”賀言柔聲道,“你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別太累了,不然萱姨還沒好起來,你就先倒下去了,那該怎麼辦?”
祝媛昂起頭嘟囔了一句,“就算我倒下去了,不是還有你在麼?剛才你可是說了要照顧我們,難不成是哄我的?”
跟撒嬌一樣的語氣,雖有些膩,但不算過分,賀言也樂於去成全,“怎麼會?我說出口的話就一定會辦到,什麼時候落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