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的事情賀言也參與其中,她卻無法用相同的心情去麵對他。
天塌了,他在前頭頂著,而自己便心安理得的躲在他的保護之下,聽起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確實不錯。
但那樣的關係始終是長久不了的,不知道別人女孩子怎麼樣,她總是無法隻接受給予,一定得要付出些什麼才好。
然現在所得到的豐厚饋贈,她卻找不到差不多價值的回禮,這就很難辦了。
那樣沉甸甸的心意,壓在身上猶如泰山,但又沒辦法丟掉,因為……舍不得。
更讓祁憐在意的是,那個人的心境是否也如周恒一樣?
覺得她隻需要躲在自己撐起的保護傘之下,見到所有美好就行了。
但祁憐卻不願意,君做喬木,她卻不想做絲蘿依托著喬木而生。
他像一棵樹一眼,而她,也想做長在他身邊的一棵樹,哪怕暫時沒法與之比肩也好,但總是有成長的空間。
也許會慢一點,但沒關係。
總有一天,能長到和那個人一樣高,看到和那個人一樣的風景——
這才是她理想中的相處模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知覺的被別人保護著,有點太不真實了。
虛幻的美好,大概率是見不得光的,被明早升起來的太陽一照,興許她就會成為幹涸在荷葉的一個泥點子。
而到了第二天,荷葉上又會出現新的露珠來取代她這個泥點子,反正對於荷葉來說,都是一樣美麗且脆弱,但不是無法代替的。
“你,怎麼了?”周恒即使太遲鈍,此刻也感覺出對方的情緒不太高漲,疑心是不是自己有哪句話說錯了,想了半天,卻還是一頭霧水。
“沒事,隻是……”祁憐把胳膊放下來,把車窗升上去,“有點累了。”
見對方不願多說,周恒也識趣的沒再開口。
不多時,一輛豪華跑車就停在賀氏大樓的門口,如此沒規矩的把車停在這,沒幾個人敢這麼做。
而也沒人敢來攔他,樓下的保安都清楚,來的那個人是有這個特權的。
周恒拉好手刹,抬手解了安全帶,“我陪你上去吧?”
聽起來像是詢問,但他壓根就沒有給祁憐拒絕的機會,直接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替祁憐開了車門,微微彎腰把手墊在車門頂,“小心別撞了頭。”
祁憐無奈的笑笑,到底還是沒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多謝。”
下了車,隔著旋轉玻璃門看著大廳,祁憐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明明才過了幾天而已,怎麼感覺倒像是好幾年沒回來了一樣?
“不進去嗎?”周恒上前一步,替她推開了一旁的玻璃門,卻見對方沒有動。
祁憐吸了吸鼻子,挎起包,半昂起頭,“當然要進去。”
她是做好了心裏準備以後才踏進那個門的,周恒便落後她半步,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跟個保鏢似的。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身後站著的是周恒,所以別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