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媛想摸了摸對方的臉,隻是指尖還沒碰到他,人就醒了。
賀言警惕心很高,一把抓住伸過來的那隻手腕,力道大的讓人直嚷疼。
“賀言哥哥,是我!”祝媛扯了扯手腕,“你弄疼我了,能不能……”
賀言的眼睛聚焦,看清了來人,立刻鬆開了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看清是你。”
祝媛撩了撩頭發,低頭一笑,“沒關係的,我……”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倏然變了臉色,“賀言哥哥,你這是要走嗎?”
賀言揉著脖子起身,淡淡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病房裏人多了,影響病人休息。況且萱姨醒來第一個想看見的人,應該是你。”
“可是……”祝媛還想說什麼。
“啊,對了。”賀言從錢夾子裏抽了張卡遞過去,“這家醫院雖然是周家的,他們未必會收你的醫藥費,但你還是拿著,以備不時之需。沒有額度限製,你可以隨便用。”
祝媛接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
這張卡雖然是交到她的手上,但其實是給母親的。
賀言又道:“這幾天你都可以不用上班,好好在醫院陪萱姨。”
“可是工作該怎麼辦?”祝媛實在不想每天待在醫院裏,若是她不在了,豈不是增加了祁憐和他的獨處機會?
果然,賀言道:“工作上的事有祁秘書,你就暫時不用擔心了,給自己多放幾天假,這段時間辛苦了。”
暫時不用擔心?祝媛覺得這話有點刺耳,隻怕是有祁憐在,就沒有需要自己擔心的時候。
隻要有祁憐在,自己便永遠隻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賀言的目光始終都不回停留在自己身上。
祁憐,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麵前?
拜托你,不要再掙紮,就安安靜靜的依照我的意思,消失吧!
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麵了。
……
之後幾天祝媛確實沒有再露過麵,安安靜靜的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有時候祁憐看著對麵那個空了的位置,還會疑惑,那個人真的出現過嗎?
說消失就消失,這跟她的性格一點都不合。
祁憐瞅著四周沒人,便放心的閉上眼,不講形象的伸了伸懶腰,結果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人杵在不遠處,正在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看。
“躲什麼躲?”賀言走過去敲了敲她的桌子,“我都看見了。”
祁憐抬起臉,鎮定的理了理頭發,“請問,BOSS您剛才是看到我認真工作的樣子,內心大為觸動,所以親自過來慰問我一下?”
“是啊,很心疼呢。”賀言竟然承認了,還摸了摸她的眼睛,有點惆悵的問,“你這幾天都不睡覺的麼?黑眼圈這麼重,我還以為是動物園沒關好門,才叫你給逃了出來。”
啊,這麼溫柔繾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祁憐默默的想,她才是要擔心,你是不是工作太忙,腦子都漿糊掉了,才敢光明正大的跟自己搭話。
賀言戳了戳她的腦門,沉下臉,“你不說話,是又在心裏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