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憐沉默了,覺得此刻的氛圍有點奇怪。
一對年輕男女坐在一起聊有關“婚姻”的話題,不是打算結婚就是即將離婚,而他們則不屬於其中任何一種。
既然都沒有這個打算,卻在聊這樣的話題,是不是有點太閑得慌?
就像賀言所說的——杞人憂天。
過好當下的生活已是不易,哪裏還顧得上將來?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即使是今天決定好的事,睡一覺起來可能就會有新的變化。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
唯一的不改變,就是不停的改變。
“嗯,也許吧。”祁憐捂著眼睛點點頭,有點後悔這頓晚飯是在家裏吃。
他們應該坐在一家環境優雅的餐廳裏,再開一瓶紅酒,說一說工作上的瑣事,再跟對方玩笑兩句,之後平淡的結束掉這頓晚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時頭腦發熱的就跟賀言談論起這樣沉重的話題,好不容易營造起的溫馨氣氛全給她敗光了。
隻是,有些事總是要麵對的,逃避……又能逃到哪?
也許在餐廳裏,喝了酒借著醉意說出這些話比較好。
那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可以有個“我昨天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請不要在意”的借口。
現在呢?難道要說“不好意思,我吃飽了撐得慌,才沒事找事”嗎?
祁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賀言,我……”
“關於常氏的收購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賀言許是察覺到了她的尷尬,所以由他來完成話題的轉換,“說說吧,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一直在討論工作,儼然一副眼裏隻看得到工作的工作狂形象。
賀言聽著對方的彙報,時不時的糾正一些方向,最後道:“這個案子隻是給你練手的,如果覺得太辛苦可以隨時提出來,不要太勉強。”
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東西,讓祁憐參與其中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日後接手常氏時,會更加熟悉一些。
若是因此感到疲憊,便沒有再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雖然換人去頂替,稍微有點麻煩,但祁憐是有隨時喊停的權利的。
“不用了,我可以完成的。”祁憐堅定的說,“做事要有始有終,這是我的準則。而且常氏的案子交給別人去做,你也不放心不是?”
不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而是常氏對於賀言來說有點尷尬。
而且這事還有威廉姆的介入,情況有點太複雜。
相信賀言所需要的,不是工作能力有多高的人,而是絕對細心且忠臣的人去完成。
所以這是賀言指派了王修去挑大梁後,又把自己也派過去的原因。
不需要她成什麼事,隻要別敗事有餘就行了。
賀言點點頭,沒有反對,“真沒有什麼困難?或者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或人?”
祁憐想了想,有些奇怪,“你是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你說,我注意一下。”頓了頓,想到什麼,“或許你是想問關於常氏總裁的事?”
據她所知,賀言已經許久不再跟常穆見麵,而且常穆的多次邀請也全部都給回絕了,甚至上次答應了的慶典也都臨時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