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朝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樣子,對身邊發生的那一幕視而不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下開關,幕布徐徐的降下來。
他雙手交疊在一起,抬抬下巴,道:“有些事,年深日久的我怕你忘了,不過也沒關係,我今兒個正好得空,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祝媛看著幕布上自己的臉,再看看周圍的景象,那應該是她在巴黎生活的時候。
她的生活一直都在賀明朝的監視之下,從未脫離過掌控。
畫麵一幀一幀的播放,祝媛也安靜下來,隻是越往下看心越涼。
她不敢猜想若是被賀言知道這一切,自己還有什麼臉麵繼續在他的身邊待下去。
播放到最後,是一段從監控錄像裏截取下來的視頻。
畫麵是灰白色的,但像素卻是相當的清晰。
無論是自己那驚慌失措從車裏跑下來的模樣,還是從側翻在馬路上的那輛車裏,爬出來的受害者滿臉鮮血的臉,都被清清楚楚的收錄在畫麵裏,叫她無從抵賴。
祝媛一語不發的往下看,臉上半點表情沒有。
並不是她不害怕,而是太害怕了,害怕的連情緒也無法正常的表達出來。
那是她此生最想忘記的畫麵,可是為什麼?
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久到她以為是上輩子發生的,早就已經過去的噩夢,現在又被人拎出來,提醒她曾經犯下過如此不可饒恕的罪行。
賀明朝用拐杖碰了碰她的腿,對方嚇的大叫一聲,竟然沒出息到直接跌到地板上坐著。
“嘖。”賀明照眯著眼睛,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神態,“敢做就得敢認啊,就你這個膽子還敢惹出這麼多事,難道說……是得了健忘症了?”
祝媛一時也顧不得難堪,跪在地上懇求,“您要怎麼做,我都沒意見,隻有這個、隻有這個……求您不要告訴賀言,都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拜托您了。”
屋子裏的燈突然開了,在光亮下,祝媛滿臉的狼狽被暴露出來,臉上的妝都糊成一團,難看極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賀明朝對這個女人完全都提不起半點的同情心,“我還以為你在做之前,就已經想到有今天了,至少也該有這樣的覺悟吧?”
祝媛一個勁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說……”
賀明朝沒心思繼續糾纏下去,冷冷的說:“我兩年前就說過,從此以後你要跟死了一樣,不要再出現在賀言麵前。是你自己毀約在先,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管是賀言,還是賀家,都不是以你的身份可以沾染的,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明白呢?”
賀明朝在得知她的存在後,沒有第一時間處理的原因,是因為那會賀言的身體更重要,一時也沒想起來還有這麼個禍害在。
原本啊,若是她從此以後不再出現,這件事就算過了。
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登堂入室,跑到賀言身邊做起秘書來了,簡直是膽大妄為,不可饒恕。
祝媛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拖著賀明朝的腿,大聲的喊,“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