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的不去想裏麵空無一人,隻當那個人還在。
假裝他還在裏麵,如無數個寂寥的夜晚一樣,也還在繼續加班加點的伏案工作。
如此想著,祁憐便覺得自己背靠的大樹又回來了,自己又可以無所忌憚,反正留下的爛攤子那個人總是會有辦法搞定的。
想著想著……自己似乎才有了一點可以繼續下去的動力,但偶爾清醒過來,也會想起門背後其實空無一人的這個事實。
每到那時,她便覺得背後的牆好像破了一個洞,有嗖嗖的冷風往背上吹,吹的她左右搖擺,好像她馬上就要從高層上一頭栽到地麵上,摔地頭破血流。
回來,快一點回來吧,求求你……再快一點。
祁憐蓋起筆帽往旁邊一扔,雙手攥成拳頭搭在桌麵上,眼睛盯著手機沒辦法移開視線,好想……真的好想給他打電話,可以嗎?
她忍了再忍,終究還是沒忍住,翻開聯係人頁麵,找到最上麵的那個沒有備注的號碼,默數三個數“三二一”,撥過去……
兩秒之後,響起那個冰冷又熟悉的機械女音:“對不起,您……請在滴聲後留言!”
祁憐迅速的掛斷電話,手腕抵著額頭,大概過了一分鍾那麼久,她再次抬起頭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恢複到可以繼續處理工作的狀態。
當她再次蓋上筆帽時,鍾表上的時針剛剛走過十二點。
她伸了個懶腰,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四周空蕩蕩,孤獨感愈加強烈,沒辦法多待下去。帶著一身的疲憊走出賀氏的大樓,看著同樣寬闊寂寥的街道,祁憐忽然想要大喊一聲,又怕驚醒了保安,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祁憐,可以回家了。”加班加到這個點,能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也就隻剩下自己了。
即使是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祁憐也沒辦法真的放鬆下來,腦子裏還是忙得不可開交。
她得趕緊想一想明天要做些什麼,又該用什麼理由去應付那些,天天有事沒事就過來想打探消息的無聊同事。
腦子裏想著事,對四周環境變化的反應也變地遲鈍,在她拐過一個陌生路口後,走了好一段,才發現自己走錯路了。
“這是哪?”祁憐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也有點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走過了。
這條路通往的是一家養老院,晚上一般不會有人經過,甚至連個路燈也沒有,看著稍微有一點點陰森恐怖。
祁憐雖然不怕黑,但對完全陌生的環境也還是會緊張,總是覺得這樣的地方會藏著各種各樣的危險。
警惕心促使她快速的離開這裏,不過,好像已經有點晚了。
路上很黑,她看不見前麵是什麼情況,隻能通過那一點點若隱若現的猩紅,猜出前麵有人攔路,是抽著煙的男人。
她眯著眼仔細辨認了一下,好像,還不止一個。
“前麵的丫頭,你過來,跟你說個事。”那人開口了,是很渾厚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