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這麼多年,即便沒什麼感情,但麵子卻不能不給。
便是此刻是賀言在這,恐怕也沒辦法拒絕她的請求。
周恒同對方在門口僵持了片刻,到底還是讓了步。
祝媛道了句“謝謝”,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低頭匆匆走了進去。
她一進去,別的事沒幹,直接揚起手,照著祁憐的臉就是一巴掌,卯足了力氣,打的自己也手掌發麻。
威廉姆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一步才去攔,推開祝媛擋在前麵,語氣嚴肅,“如果你是來找麻煩的,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一向以紳士形象示人的男人,偶爾的露出一次凶狠的獠牙,瞧著也分外的颯。
祁憐也被打懵了,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下意識的就想要打回去,而她的手被賀言握在手裏,若是抽出來怕是會驚動了病人。
思及此,才忍著沒有還手。
“你瞪什麼?”祝媛抬起下巴,蔑視地看著對方,“這巴掌本就是你的,現在不過是還給你罷了!況且……你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賀言是為了你才變成這副模樣,但凡你有點良心,此刻就不該出現在這。”
她被打時,祁憐就在旁邊的病房裏,對外頭的動靜也是一清二楚,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是欠了對方的。
祁憐不欲同對方在這做無謂的爭辯,隻是覺得這樣吵下去場麵太難看。
“有事,出去說?”
兩人尋了處僻靜地方,一個目光裏似要噴出火來,一個又是一臉的平靜。
水與火相碰,猶如針尖對麥芒,好似稍有一點不對就要碰撞出一朵蘑菇雲。
祁憐覺得這個場麵頗有些好笑,不由得問自己這是在做什麼,跟個無知潑婦在搶男人似的。
“你,想跟我說什麼?”
祝媛方才還激動得很,此刻卻稍稍冷靜了一些,卻也還是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她上上下下像打量貨物一樣的打量祁憐,半晌,發出一聲不屑的嘲笑,“從前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一個小丫頭也有這等能耐,也勾得賀言這樣為你神魂顛倒。”
祁憐毫不畏懼的瞪回去,冷笑,“既然從前沒看清,那今天,就好好的看一看。”
“你……”
祝媛心裏有火,稍微一激動就想動手,手都揮到一半了卻是輕輕落下,抬起祁憐的下巴“嘖嘖”兩聲。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賀言很喜歡你?”
祁憐挑了挑眉,敷衍的“嗯?”了一聲。
說實話,經過今天這一遭,她才算是真的明確了賀言的心意,也堅定了自己對他的那份心。
從前是她太過狹隘了,一直糾結著前世的事不放,在心裏建立起一堵厚厚牆,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
如今想明白了,人生苦短,何必如此自苦?
正所謂前塵往事隨風散,既然上天給她重活一世的機會,那麼必然不是為了讓她終日沉湎於那些灰暗記憶裏無法自拔。
既然是重新來過,那麼就應該把所有的一切都抹平,從起點開始走才對。